柳丁攥着拳头,没有移动。
已经到了渑池,再有一站就进入陕西地界,仿佛要见的那个人马上就出现在眼前,性格中少有的固执以及青春叛逆期身上形成的一点点反骨,让她在这一刻选择与韩沉西对抗。
“不愿走是么!”韩沉西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情绪的大幅波动涨了起来,“好,你现在给他发一条短信,他一天之内回复你,我亲自送你过去!”
柳丁哑火。
韩沉西吼道:“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没有休息,连夜折返。
一路上,车里的低气压压得弋羊喘不上来气。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韩沉西的暴怒,她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快乐主义者”,在不触及底线时,极少较真。今天的恼怒,弋羊猜想,他心里大抵有道坎。
临近中午赶回望乡,而他们是下午三点半的飞机。
弋羊提议:“改签吧,明天再走。”
“赶得上。”韩沉西说,“返程高峰,明天的航班不一定有座位。”
再者,他知道弋羊找了份实习,公司要求这两天报到。
将柳丁送到板桥,韩沉西因为还在气头上,板着脸对柳丁说了句极具威胁性的话:“我警告你,仅此一次,再有这种情况,我打断你的腿。”
柳丁呜呜咽咽地哭。
韩沉西从车里揪了两张面纸塞给她,说:“眼泪擦干净了,再进院门。”
他载着弋羊走了,去取各自的行李。
将车送到厂里,还给柳思凝时,柳思凝不舍地说:“我送你俩到机场吧。”
韩沉西傲娇地一甩头,说:“不!无事献殷勤,你必不安好心。”
柳思凝:“......”
拉着弋羊拦了辆出租车,紧赶慢赶没误机。
坐到座位上,弋羊喘口气,想想,给柳丁发了条短信。
【考上大学吧,那样有资格跟你哥谈判。】
等飞机起飞,弋羊忍不住问韩沉西:“很难接受吗?”
韩沉西脸色难看,他嘴唇紧抿,没有回答。
他的观念里,他和柳丁的亲缘关系等同于柳丁和范胡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柳丁会对范胡动心,这也是为什么,弋羊用“西安”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他始终没有察觉。
“柳丁跑去找他,有我一半的责任。”弋羊将大年初一那天,她和柳丁的对话详述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