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范胡和柳丁实在冻得受不了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艰难跋涉过来。
一进门,范胡控诉韩沉西铁石心肠,有难不帮。
韩沉西没理他。
范胡捧着礼品,又去向柳泊涟讨巧卖乖。
“姥爷,听说你爱吃豫兴坊的酱板鸭,我昨天排了好久的队,给你买了两只。”
柳泊涟在厨房忙活年夜饭,他说:“来就来,干嘛破费。”
“孝敬您的,我愿意花钱。”范胡哄老人一套一套的,“还有兴盛德的花生米,平常可以下酒吃。”
“想的挺周全。”柳泊涟笑的合不拢嘴。
而一旁的韩沉西倚着厨房门框,面色阴沉。
柳丁端了杯热水暖手,端详韩沉西片刻,走过来说:“哥,你心情不好啊?”
韩沉西手掏兜,说:“有点。”
“为啥?”
“不知道。”
“哦。”
柳丁怕被波及,选择躲开,她去找柳泊涟,说:“爷爷,我来给你打下手。”
范胡也说:“我能给您干点啥?”
“一个洗菜,一个洗盘子。” 柳泊涟想想,又给韩沉西布置任务,“韩沉西,你来挑虾线。”
叫了两遍,韩沉西才蠕动了一下。
柳泊涟瞧他闷闷不乐,骂他:“大过年的,你甩脸给谁看呢。”
韩沉西怕扫老人的兴,忙否认说:“没甩脸。”
范胡:“那你给我笑一个。”
韩沉西一脚怼他屁股上,“我又不是卖笑的。”
范胡揉着屁股,看穿一切的表情,暗戳戳说:“你现在非常的暴躁!”
韩沉西:“........”
他找了根牙签,到水槽边,乖乖挑虾线,沉默了。
韩沉西气场强,他一沉默,厨房的气压瞬间低了。
都不再说话,默默做手里的事情。
柳泊涟切葱段,刀碰案板的当当声分外有节奏,等他把整根葱切完,韩沉西突然喊他,说:“姥爷,晚上,多加双筷子。”
第39章
六点不到, 天已全然黑了,远处频频传来鞭炮声。
弋羊坐在书桌前,把房间所有的灯打开, 室内静的像海底沉船, 她一个人呆着,特别能感到暗夜浓重。
手里的书很长时间没有翻页,手边的便利贴纸上, 黑笔工整的写着两个字——“忍耐”。
阖家欢乐的节日氛围里, 唯独这一隅角落的时间是停滞的。
家门被拍响, 弋羊恍惚须臾, 听真切了, 才起身开门。
看到来者是韩沉西,一脸迷茫。
韩沉西疾步赶来的, 气有些喘, 他问的很直白:“羊姐,吃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