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庭筠微微点头,说:“好, 麻烦了。”
“不客气,毕竟我和斯可是舍友。”聂乔乔说完,便折身进了宿舍。
梁秋舫摇下车窗,点了根烟,探着脑袋, 问:“哥,这小姑娘是谁啊, 陶妹妹的舍友?长着还不赖。”
章庭筠没搭理他, 他在等待聂乔乔的同时,又给陶斯可拨了一通电话,那端机械的女音依旧提示手机关机。章庭筠收了手机,很快聂乔乔就从宿舍下来, 把一件薄薄的针织开衫转交给他。
章庭筠拿了那件针织衫,打开副驾驶车门,同梁秋舫说:“去C大的校医院。”
梁秋舫把烟扔到窗外,吊儿郎当道:“敢情我不过是来给你当司机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梁秋舫还是乖乖把车开去C大校医院。
瓷白的大理石瓷砖被分割成一块块方状,平铺了整个校医院的地板,越发显得校医院这幢大楼,空荡而冷清,像是一座空楼。
陶斯可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盯着点滴架上的药水,她鼓着嘴,希望能靠意志力让药水流得快一点,再一快点。
其实生病的学生很少会来校医院,陶斯可觉得她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这时,外面下起了大雨,耳边是门外密密的雨声。原本她吃了药物,便有些犯困的脑袋,更加昏昏欲睡了。她吸了吸鼻子,现在十分想躺在温暖松软的被窝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门外传来刺耳的车子逼停的声音,陶斯可百无聊赖地朝门口瞥了一眼。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那辆黑色的保时捷,车前的那两束白色照明灯线,划破了这个潮湿雨夜。车门被推开,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陶斯可看着朝她走近的人,她怔了怔,说:“你知道我在这里?”
“在你宿舍楼下,碰到了你的舍友,她告诉我的。”章庭筠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摸了摸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温柔地说,“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只是有点发烧而已。”陶斯可说,“也不是多严重,我总不能有点小毛病就给你打电话吧。我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女儿。我想你也不喜欢养孩子,不是吗?”
她是指他们曾经的谈话中,他说过的那句,父亲这个词还离他太远。
“这是两回事,斯可。”他微微一笑。
“哦,那你有过想要个孩子吗?”陶斯可看向他,有些好奇。
“你现在还是学生。”他笑着提醒她,“我也不觉得你会想生。”
“开个玩笑,我当然不想未婚先孕啦,那简直不能想象。”她皱着眉,又似想起了什么,“你来C市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我给你打了,但你手机关机了。”章庭筠的眼睛落到陶斯可放在膝盖处的手机上。
陶斯可拿起膝盖黑屏的手机给他看,轻声解释道:“关机了,哎,我刚才忘记让乔乔给我拿数据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