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别看这是老奴自己做的,可是好用的很。您看老奴的手,整日洗洗涮涮,一点冻疮都没有。”
徐玉郎瞧了瞧,确实如此。
“多谢。”她说道,“那两个丫鬟没泡过汤泉,还劳烦您让下人给她们担些水过去,您放心,不会让他们白干的。”
“使不得使不得。”管事妈妈赶忙推辞道,“您昨日给的太多了。”
徐玉郎笑了,说:“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两码事,很不想干的。”
管事妈妈在这院子里好有三十年了,服侍过不少人。她知道自己这个再推辞就有些过了,福福身就走了。
徐玉郎见她走了,这才拧开瓷盒,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香,倒是很好闻。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挑了一些抹到季凤青手上。
“疼吗?”她问道,“力道大不大?”
季凤青摇摇头,说:“有些冰凉,力道正好,很舒服。”
“那就好。”
徐玉郎说着就低下头仔细地涂抹起来,季凤青在一边看着她,觉得她难得如此温柔。
“你其实做你自己就好。”他说道,“我喜欢你,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徐玉郎忽然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你不用费心知晓我喜欢什么。”季凤青又说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徐玉郎这才知道他刚才是装睡,有心瞪他一眼,却又觉得他一番话说得贴心,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我知道。”她说道,“可是我娘也说了,一个人的心,就是再热乎,总这么晾着,也是会凉的。”
“不会的。”季凤青赶忙说道,“我发誓……”
徐玉郎堵住了他的嘴。
“这个时候,不许乱说话!记住没?”
季凤青点点头,心里已经高兴得开始冒泡泡。
雍郡很小,两个人也不骑马,一路踩着雪咯吱咯吱地走过去,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安氏逃走的时候,很是带了不少银钱。所以她赁的院子,倒也宽大。
徐玉郎与季凤青走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动作倒是麻利。
“二位大人,什么时候出发?”安氏问道。
“后日。”季凤青说完环视了一下,“你收拾得倒快。”
“是啊。”安氏有些感叹,“自打到了雍郡,就知道在这里住不长,很多东西都是能凑活就凑活,能不添置就不添置,所以收拾起来,自然就快了。”
“这院子?”徐玉郎问道。
“退了。”安氏答道,“不管在汴梁如何,横竖这里是不会再回来了。”
徐玉郎点点头,嘱咐了安氏几句,两个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