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昭阳殿之前,他仍对楚璇持怀疑态度,可看到这样的场景,他突然就理解了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他是真得信任皇后,信到愿把这山河天下交托给她,而唯有这样,他才能走得心安,再无后顾之忧。
侯恒苑生出几分感慨,他觉得自己是真得老了,这么多年,固然忠心不二,可在许多事上过于迂腐,不及年轻人看得通透。
他在这个位置上殚精竭虑数十年,也是时候该隐退了。
这样想着,安静的大殿内传出皇帝那悠扬清越的嗓音:“璇儿,你高兴点,这可是天下英豪竞相争夺的玉玺,传国玉玺啊,现在归你了,你怎么着也不能是现在这副表情啊。”
楚璇勉强勾起唇角,“嗯,我高兴,我特别高兴,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管我,给我脸色瞧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是不能养面首,不能给我戴帽子。”萧逸颇为严肃道。
楚璇这会儿是真得笑了,眉眼弯弯,莹然透亮,戏谑道:“看来这事可真是成了皇帝陛下的心事了,到如今还念着。”
萧逸挺直了脊背,威风赫赫地低睨她,“乖乖的,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别出幺蛾子啊。”
他说得无比自然,甚至还是从前那管着她不许开窗睡觉,不许吃切鲙,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讨厌语气。
但这样讨厌的语气却是楚璇如今最怕失去的,从前拥有时不知珍惜,百般嫌弃,这会儿却像是生在了心上,惧怕被突然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