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阮林春心头突突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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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行止回来,崔氏跟他说起白日的纠纷,语气里颇有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无奈,“我看,不如将絮儿送回赵家去罢了,横竖咱们养了这些年,不算亏待,赵家能理解的。”

阮行止正解着官服的手不禁一僵,他当然不能告诉崔氏,那其实是他的女儿——白锦儿身份未明,又是罪臣之后,阮行止怎么也不能将她接回府来,坏了自己的前程。

正因如此,他也答应了白氏,会将絮儿留在身边好好栽培,也不枉她对自己情深一场。

阮行止按着崔氏的肩膀,柔声道:“絮儿一向视你为亲母,又怎舍得离你而去,如今虽爱闹些别扭,不过是孩童脾气罢了,过两天就好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肯舍了大皇子这门亲,倘絮儿不以阮氏女的名义嫁过去,那他还能得什么好处,赵喜平那个粗人,哪里配当未来国丈。

崔氏并不知丈夫的思虑,可是心里也烦乱着,眼看丈夫如常那般要褪她的衣裳,她却按住他的手,“你到别处去歇吧。”

阮行止是个生性多情的人,可是对家宅却管得极严,不管外室如何,府里他只留两个侍妾,并崔氏这位嫡妻,一个月里头也必定有十天歇在崔氏房里。因此,那些同僚都说他是个难得的规矩人。

崔氏更不曾发觉他的伪装。因此这回的拒绝实出阮行止意料之外,说实话,崔氏虽然木讷了点,床笫间略微缺少风情,可那种端方净美之姿还是挺吸引人的。

阮行止不喜欢勉强,只得诶了一声,就近到一个年长的侍妾那里去了——那个妾早已不再貌美,阮行止也不要她服侍,只是看她腹有诗书,谈吐雅致,偶尔也会去歇一晌,纯睡觉。

此举自然是为了向崔氏证明坚贞。

崔氏望着西厢房的一角孤灯,却是默默地和衣卧下,奇怪的是,她发现心中依然安宁。

好像阮行止对她的影响已没那么大了。

第17章 . 珍珠 难道禁足还真能磨练心性?……

阮林絮听说阮行止去了侍妾房中,心中暗暗得意,觉得爹在帮她出气,故意给崔氏脸色看——谁叫崔氏偏帮阮林春来着?就算她是亲生的,可崔氏身为嫡母,本该行事公正、不偏不倚才对。

现在自己受了罚,阮林春却好端端的,吃得饱睡得香,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