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悻悻的,还在为今日的事心虚,也没勇气叫住他。
谢仲宣手中换了把新扇子,荷叶蜻蜓图的,素雅又精致,他轻轻扇着风,走到云黛身旁,“云妹妹,你今日与大哥单独说了些什么,似乎谈得并不愉快?”
云黛一听,更丧气了,“二哥哥,你也看出来大哥哥生气了?”
谢仲宣懒懒地嗯了一声,扇子轻抵着薄唇,“所以,是怎么回事?”
云黛苦着一张脸,肩膀垂下,“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心烦意乱的,也没什么心情闲聊,便朝谢仲宣福了福身子,“二哥哥,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望着溶溶月光下她缓缓离去的背影,谢仲宣晃了晃扇子。
忽而,他收扇轻笑,自言自语,“今日月色皎洁,正适合作画。”
说着便抬步离开,背影修长,疏朗如竹。
***
这一晚,云黛做了个噩梦,这梦与她多年前做的梦很是相似。
梦里她一直追着谢伯缙跑,可他却是不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她追得快要累死了,哭着与他说其实她觉得他并不可怕。
迷迷糊糊中,好似有人来摸她的额头,还伴着一声惊呼,“怎这么烫?”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睛都使不上劲儿,就连意识也是混沌的。
恍惚间好像有人给她擦脸,又给她喂了药丸,没多久,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再次有意识时,耳畔是嘈杂的窃窃私语声,好像来回来了好几拨人。直到耳边再次安静,她才缓过劲来,有些气力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