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书房门紧闭着,十米处站着两位看守的侍卫。

古朴雅致的书房内,晋国公父子俩对坐在窗下,当中摆着一局棋,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互为掣肘。

“三皇子在北庭一切可还好?”晋国公气定神闲落下一子,旋即抬起眼,等着长子的回应。

三皇子,便是三年前被盛安帝废掉的太子,裴青玄。

“刚到北庭时难免沮丧,后来慢慢也习惯了,三殿下是个明白人……”谢伯缙骨节分明的手指拾起一枚黑棋,稍作思索,落下棋子,淡淡补了一句,“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晋国公沉吟道,“至情至性之人,若是个富贵闲人倒潇洒快意,可惜他偏偏托生在皇家,如今落到这个地步……罢罢罢,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或许他被贬去北庭,于他也是一场解脱。”

谢伯缙把玩着棋子,嗤了一声,“解脱?”

晋国公看向他。

谢伯缙黑眸沉静,宛若深潭,“若是真叫五殿下即位,以他那多疑的性子,可能容得下三殿下?且许皇后和镇北侯府都在长安,三殿下岂能弃母族不顾,偏安北庭?”

晋国公盯着长子半晌,直到谢伯缙提醒道,“父亲,该你下了。”

“看来你对三殿下很了解。”晋国公漫不经心地放下一枚白玉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