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变故惊住的许霖喃喃道:“沈渊?女郎,与范寿交战之人像是沈渊!”
“是他,”沈渊一杀过来,秦无咎就看到他了,“许伯长,传令下去,开南门接应沈渊,内外夹击,一举破敌!”
等部曲们冲出南门,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蓟州军杀得大败。一来蓟州军腹背受敌难以招架,二来擒贼先擒王,范寿没几个回合就被沈渊当胸一矛挑下马来,沈渊的亲兵上前就给捆了。
主将被擒,蓟州兵逃的逃,降的降,被烽火搅扰了十几天的云中坞下,顷刻偃旗息鼓。
沈渊纵马来到坞壁下,抬头向上望去,正撞上秦无咎看过来的目光,他满脸的凶戾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两年未见,沈渊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一身骁勇气势迫人,但此刻,秦无咎只看到了他惑人的桃花眼中盛满的思念与激动。
激动?秦无咎心中一动,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自心中升起,她一撩袍角,疾步往下走去。
还有几级台阶就下到底了,沈渊已经纵马过来,他飞身下马,腾腾几步来到阶下,两人同时停住脚步,互相带着寻问的目光看向对方。
沈渊看向她的目光再熟悉不过,秦无咎心跳加速,平复了半晌才问道:“你想起来了?”
沈渊笑容加大,那张妖孽的脸越发昳丽起来,“无咎,”他叹息又愉悦,“无咎,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沈渊低低的笑出声来,秦无咎却没有错过他眼尾的一抹湿红,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哽在嗓子里做不得声,只能抿紧双唇,狠狠盯着他的眼睛。
沈渊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台阶,朝秦无咎走来,隔着一级台阶,他向她伸出手来,秦无咎抬起手,放在他的手中,依旧咬唇不语。
坞壁上旌旗烈烈,风撩起沈渊与秦无咎沾着血迹的衣袍,两人的袍角交缠在一起,勾起消散在时空中的无限记忆。
沈渊手上微微用力,秦无咎顺着他的力道踏下台阶,许是因为心神不宁,差点一脚踏空,身形趔斜了一下,被沈渊另一只手扶住肩头,顺势拉入怀中。
秦无咎挣了挣,却被他的铁臂禁锢的动弹不得,便放弃了挣扎,倚在他的怀中平复心情。
半晌,秦无咎才说出相见后的第一句话,“大将军,你与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