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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不放心,方回暗中看了秦无咎一回,打没打消疑虑两说,倒是又勾起了他隐秘的心思。

于是,他在得知冯家要对秦无咎出手后,就撺掇靖安侯趁机去掠了秦无咎来,自己过过瘾然后一刀杀掉,甭管他是谁,从此一劳永逸。

反正出了事也是冯家倒霉,最多牵扯到靖安侯,跟他凉国公世子没有关心。

计划的如此周全竟然没办成,越想方回心里的火越旺,烧的他口干舌燥,暴虐的情绪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方回舔了舔嘴唇,从柜子中挑了一条带着毛刺的皮鞭出来,朝着一个隐蔽的小院而去。

一国储君要查一个没落侯府,费不了多大劲儿。虽然很多东西被掩盖在岁月的尘埃中,但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当秦无咎接到太子召她进东宫的口令时,知道一场硬仗开始了。

赵朔凤目微睁,目光落在秦无咎身上,上位者的威势当头笼罩下来,秦无咎叉手站在一旁,垂眸侍立,默默承受着太子的威压。

半晌,就在秦无咎以为太子这次不会说什么的了时候,太子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谢昌,你可知罪?”

秦无咎撩袍跪倒在地,“臣,知罪。”

太子差点气笑了,“你倒是光棍,这是笃定孤不会治你的罪?你把这朝堂当什么?当做你肆意玩笑的所在?”

最后一句话,太子疾言厉色起来,那威压也越发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秦无咎沉声道:“臣,不敢。只是为形势所迫,身似浮萍,风吹浪打,被逼着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臣自认一身所学,并无虚假,当差尽职,全力以赴,只因身世不明,阴差阳错之下,竟成这欺君大罪!”

赵朔看着这张与自己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倔强的抿着唇角,那双凤目上睫毛微微颤动,似是在控诉着这世间对他的不公。

太子心头一软,不觉缓和了声音问道:“你是何时怀疑自己的身世的?”

秦无咎仰面望向太子,“见到您之后。”

“以前虽不明白为何臣的父母待臣如仇寇,却也只以为是自己不好惹了双亲不喜,并未往别处想。为人子女着,谁敢想父母不是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