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陈长允的相处,如沐春风,也不曾让人难堪过;但其实同陈倏,那时候在驿馆的相处,他其实也没有让她难堪过……
棠钰收起思绪。
陈倏放下药碗,“去走走吧,药还有些烫,回来就差不多了。”
她是想出屋子走走了。
她原本就是坐起身的,眼下,正准备俯身穿鞋的时候,陈倏已经单膝跪下,替她穿鞋。
她意外。
他却平常般,轻声道,“慢慢下来,躺了这几日,怕你起来头晕。”
棠钰还在先前的错愕中,他伸手扶她,她也伸手。
由着陈倏先前的话,她慢慢起身,脑海里是有晕的时候,但因为特意留意了,所以很快,如弹指一瞬。
“还好吗?”他关心。
“还好。”她如实应声。
从屋中去苑中要下阶梯,陈倏一直扶着她,但一直扶着,两人的手其实都不怎么舒服。
棠钰知晓陈倏未必会松手,但陈倏还是松开。
应当是怕她心里介怀。
但整个苑中散步的时候,他都留意着她,她少有踉跄或是前方少有不平或石子,他都伸手牵着她。
她知晓是怕她摔到什么的。
她才动了胎气,不能再有旁的闪失,大夫也交待过,陈倏是记在了心里。
陈倏问,“今日想听什么?”
他忽然问起她,她其实早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仿佛想问的很多看,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的好,一时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