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哭。”
他心狂跳不止,传到她身上,李书妤侧耳去听。
“你心跳好快!”他的心就跟打鼓一样,听着力道很大。
李书妤摸摸自己心口,复靠在他胸怀。
霍衍山手指抚着她的柔软,小姑娘的脸颊也染上绯红,这样过了多久他终于平息了,李书妤凑再近也听不见打鼓的心跳。
“慢了,你让他跳。”她扯他。
“我可没办法。”霍衍山枕着手臂,屈腿把人往上送了送,以便她更舒服。
“我想听。”
霍衍山闭眼,他不敢动,身子挨的近,怕一发不可收拾。
李书妤望着他。
这时的霍衍山没有前世的寂然,他更年轻,眉眼也生动,虽不是李怀祈那样惊为天人的美男,却更多一种硬朗的气息。特别是眉尾一道疤,带着几分和这片土地一样的野性,不凶人的时候危险诱人。
李书妤埋在他怀里,浅浅的呼吸落在心头,忽然撞过去,又一次咬在他衣领。
把方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赶紧又趴到他跳动的胸膛。
他沾着口水的里衣贴在肌肤上,盯着胸口的姑娘看了几息,眼底慢慢漾开笑意。
“阿妤不怕?”不怕跟他亲近?
她的手蜷在胸口,就像把他拥抱,“为何要怕?”
霍衍山看着她亮如星昼的眼睛,黑眸深邃,“当真不怕?”
经历那样的事,怕与人亲近,却唯独……不怕他!
“你看我脸上的疤。”
李书妤仰头,捧着他的脸,往上贴了贴。
霍衍山一下子睁大了眼。
小姑娘嘴唇娇嫩,眼睛明亮,认真的一下飞快落在某处,凝视着他满是淡定。
霍衍山伸手,按在眉骨那疤上。
……这里,方才是被碰了?
他看着怀里的人,再也没法转移目光。
曾经有人满怀恶意的留下它,如今被她一瞬点亮,他没和人说过这伤,就像他不需要任何人关心,可这一刻他不能否认,被贴上的疤让他很高兴。
霍衍山脖颈青筋显露,忽而大声而笑,震动的胸膛传到她的耳边,她也跟着笑。
他抬起姑娘的脸,跟她对视,眼里终于不再是维持一夜的面无表情,他带着畅快的笑,惊动了外头的人。
暗卫躲在树上面面相觑,“主君在笑?”
有人回道:“是啊!”而且是大笑。
霍衍山多少年没这么高兴过了,他们没人敢靠近。
李书妤看累了,枕在他臂膀,听见霍衍山叫:“阿妤。”
“恩。”
烛光映在她过分干净的脸上,他捏捏她粉嘟嘟的脸,不再克制跟她亲近。
反正他是不同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李书妤被捏着点头,可爱的双颊皱着,嘴唇不自然的嘟起。
“知道,阿妤亲你。”
霍衍山喉结微动,将她动人的脸颊按到怀里,没叫她看见眼底黑沉,“不止……”
不止是亲,你这是挖我的心啊!
李书妤不愿扎针,但她的身体又的确有问题,别人也许看不出来,霍衍山却能清楚的知道,比如抱着她身上怎么也暖不热,又比如夜里睡觉她总会时不时醒来。
她白日顽皮的厉害,除却霍衍山没人管的住,可到了晚上明明睁开眼睡不着,她却从来不会吵闹。
霍衍山之所以察觉,是因为有一天晚上口渴,醒来便看见她睁着眼,对着帐顶的流苏自己玩耍,并且丝毫没有要睡的打算。
第一次他按着人,绝对强势的把人哄睡了,但第二次、第三次……
他便知道事情不对。
凉州的大夫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唯一知道苗头的白大夫前两天从霍家离开,抱着医数上山采药去了。
霍衍山只能命人去接蔡礼,为了防止她身体每况愈下,每日带着她锻炼身体。
好在李书妤喜欢上街,霍衍山就带着她逛。
这日伴随着落日的余晖,他们走到宣岭郡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