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私心里倒是觉得挺痛快的。裴寂微微勾了唇,那点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笑融进眼里,拇指按在沈青葙的红唇,低声道:“你骗我。”
“没有。”她依旧是软而乖的声音。
可她方才,分明是笑了,那种嘲讽又狡黠的笑,像只毛绒绒的白狐狸。裴寂没再继续这个问题,拇指压着她柔软的唇,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低声道:“你叫他策哥?”
那点积压已久的妒意刹那间流露,刹那间又消失,手中人慌张了一下,很快恢复了镇定:“以后再不会了。”
还真是,乖。裴寂收回拇指,托住了她的下巴:“叫我。”
沈青葙蓦地想起,与他的第一次,他便是这样扳过她的脸,不容置疑地命令她,叫他。
那点被深深掩藏着的恨意浮上来,沈青葙低垂着眼皮不肯看她,声音柔软:“三郎。”
有一刹那,裴寂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恨,然而那片刻太短,短得连他也不愿去细想,便只是稍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低声又命她:“叫我。”
“三郎。”沈青葙抬眼看他一下,乖巧温顺。
裴寂一低头,吻上了红唇。
跟着闭上了眼睛。沉迷其中的时候,最不需要的,便是明察秋毫。她已经是他的人,逃不掉也躲不开,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与她周旋,也不必计较她一时一刻的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