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脸上的清冷深沉在一点点龟裂,最终分崩离析 ,露出震惊之色来,披红的朱笔在手上断成了两截,他的心狂跳起来,惊呼道:“你确定没有听错?”
张怀初其实也吃惊不小,不过一路过来他已经慢慢的消化掉了,现在他已经能平静的面对这件事,他点头应道:“奴才确定没有听错,沈灵均亲口说的,当时娘娘是三个月小产。”
三个月。
秦洵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永昌十九年,京城的冬天向来很冷,腊月十二那天下了一场大雪,那天亦是他和宁悦兮断情的第二天,在那个小院里,他狠狠的伤害了她,那时成败未定,他想也许这辈子也无法再拥有他。
他说的决绝,可真正却做不到完全放开她,那几天,他一直派人在暗中跟着她。
正是腊月十二这一天,她去了太微楼饮酒,她坐在雅间里,一人一壶,喝个没停,派出去的人只得赶紧来告诉他,他不放心,丢下手中的公务便来了,他藏在与她隔着一扇屏风的隔壁,她喝多了,他听到她不住的骂他,混蛋,负心汉,他骂她是应该的,可她说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他的心痛如刀割。
后来,她骂着骂着就没了声音,他按捺不住,从屏风后面偷偷看过去,见她醉倒趴在桌子上,他闪身出来走到她面前,弯身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她给抱起来。
他没送她回家,而是将她抱入了客房里,她喝醉后,双颊绯红,细密的长睫盖住了眼睛,红唇微张着,嘴里犹自喃喃骂道:“秦洵,你是混账……”
他的眸光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滑,反复打量她越发妙曼的曲线,这段日子他对她关注的少,也没再碰她,可他的兮兮似乎又长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