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侧, 将秦洵留给她的药一点点的抹在那朵红莲上, 她的动作很轻, 药抹上去有种清凉的感觉, 刚才那丝灼热感缓和了许多。
等抹完, 音尘替她将衣襟掩好, 音尘温声道:“郡主,这药抹上只需三日, 伤口便会好。”
宁悦兮轻轻的“嗯”了一声, 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平静的不正常,音尘看着这幅模样,欲言又止。
秦洵母子是她的恩人, 可郡主同样待她很好, 夹在两人中间,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音尘思忖片刻, 终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她道:“郡主,您给皇上服个软吧,皇上这样对您虽然有些过分,但他本意是因为太过爱您的缘故。”
宁悦兮看了音尘一眼,既觉诧异,又觉得好笑,她道:“你对他倒是衷心。”
她只是个奴婢,对主子忠心是应该的,音尘轻轻叹息道:“其实皇上年幼时并非这样,容安太后与圣安太后薨逝后,皇上这才性情大变。”想起那些过往,音尘便神色黯然。
任谁经历过那些事情,都不会和从前一样,想当初皇上幼年时,何等惊才绝艳,在一众皇子中出类拔萃,任谁也掩不住他的光芒,他那样高贵的身份,对他们这些卑微到尘埃里的奴才也十分温和。
那场变故后,皇上和康蕙长公主曾数度在生死边缘徘徊,他的性格开始变得阴郁,暴戾,喜怒无常,音尘看着他走到今天,她比别人更能理解秦洵。
宁悦兮沉默不语,说起秦洵的从前,宁悦兮也曾参与过,他从前经历过什么,她心里很清楚,那时他受到谢皇后和秦淳母子压制,处处隐忍,连与她幽会也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任何人知晓,他怕别人知道自己有软肋,他怕保护不了她,这些她都知道,可不管她们结果如何,她和他都分开了,她也有家室,明确的拒绝他,他又何必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