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南胤更过分,仿佛一转眼就长高了,从俯视到平视,现在踮起脚也凑不够他额头,反衬得她更加娇小玲珑了。
他把她放在椅子上,弯腰给她脱了湿透的鞋袜,正要数落几句,忽见她如梦初醒般感叹一声。
“我记得小时候背过你,我们是不是扯平了?”然后惹来南胤好大一个白眼。
他想也不想就反驳:“你什么时候背过朕?我一个大男人要你背?”
“就那回,在慈安宫用了晚膳,太妃娘娘我送你回勤政殿,半道上你说崴脚了,非要我背。”说起往事,知意忍不住嘲讽:“您可知自个儿多重吗?”
南胤被她说的面上无光,绞尽脑汁终于想起这回事,没什么底气地说:“走了没十步,不就让你放下来了吗……”
那时候才十二三岁,半大少年还没开窍,夜里看不清路崴了脚,知意问要不要请太医,他说她虚张声势。脸上过不去,随口一说“要不你背朕吧”。
没想知意真的就同意了,弯腰等他趴过去。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趴上那柔弱的背脊。
知意哎哟叫了一声,费劲地把他背起来,南胤原本有些不忍,可嘴上说了又不能收回去。
他浑身僵硬趴在她背上,还被知意喊:“您得抱着我脖子啊!”
他一愣,只好把手环过去,哪知男女的身体长得并不一样,他的手掌摸到知意胸前一片柔软,那云朵似的柔软在掌心滑过,他忽然意识到那时什么,吓得连忙从她背上下来。
知意身后托着他,似乎没意识到,但他却心跳加速,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夜都没睡好。
那一晚是他第一次做了一个曲折离奇的梦,梦里依稀有着知意的影子,难以启齿,却又带着隐秘的快乐。
好多年前的事,知意若不提,南胤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此时说起来,当时的所有感觉又从心尖上蔓延,丝丝缕缕像一根线缠绕着。
知意踩了雪,双脚有些冰凉,南胤也不嫌弃,抬过她的脚放在腿上,轻轻摩挲取暖。
他眸光柔和下来,笑道:“还好朕没得罪你……”
若是当初一时存了气,按照太妃的意思,给她指门婚事,只怕两人也没今日了。
南胤温情脉脉,知意一时也没舍得挣脱,掩嘴轻笑:“那是我心胸宽广,想着您是皇上,没同你计较,您那张嘴若是换了旁人,早气得跳脚了。”
南胤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哼哼唧唧:“也就只有你敢嫌弃朕了……”
“抱我做什么,松手……”知意蜷缩在他怀里浑身不舒坦,挣扎着要起来,却听南胤闷哼一声,一把拽住了她的脚踝。
知意一僵,抬头就看南胤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脚往哪儿踹呢,想要朕断子绝孙吗?”
自皇后去世,两人就没再亲近过了,南胤血气方刚竟也忍了快一个月,一点撩拨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