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名火窜起来, 南胤费了老大劲才没至于冲过去揪着知意的领子骂人。
他朝小富屁股上踹了一脚,冷冷道:“去!告诉贵妃,朕来了!”
小富啊了一声, 这还用告诉吗?
他一来就立马惊动那两人了, 知意回过头一见南胤的脸色, 就知道他生气了。
不过他杵在那里,没有要动的意思,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前去。
“皇上怎么来了?”
南胤挤出一丝十分难看的笑,咬牙切齿开口:“看来是朕打扰到你们了?”
祝逢时跟在知意后头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上礼, 南胤漠然的瞥他一眼,鼻子里出着粗气:“祝卿进宫来有何要事?”
祝逢时立刻垂首呈上折子:“这是张梁府宅所抄之物,日前已经清点妥当,请皇上过目。”
南胤慢吞吞接过那厚厚的一沓折子看了看,转手给了小富拿着:“该充公充公,此番立功的官员,论功行赏!”
“臣遵旨。”
知意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深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惹怒这个小心眼的皇帝。
只可惜事与愿违,南胤偏偏不肯放过她,凉凉道:“知意,你和祝卿叙旧,怎么也不叫上朕呢?好歹是你儿时玩伴、邻家哥哥,不能失了礼不是?”
知意叫苦不迭,原就是怕南胤多想,所以方才和祝逢时说话时,就没有避人,他们俩清清白白,有目共睹,偏被他这似是而非的话越抹越黑。
“谢皇上好意,我和祝大人就说了几句家常罢了……”
“什么家常?”他意味深长的瞟着她,抱着手臂淡声道:“不如也说给朕听听?”
知意登时语塞,幽怨的看着他。
小肚鸡肠,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可恶!
祝逢时忽然躬身拱手,恭声道:“回皇上,是臣和贵妃娘娘说起家母为臣张罗婚事,他日礼成,臣想请娘娘赏脸喝一杯薄酒!”
南胤挑了挑眉:“你要娶妻了?”
祝逢时道:“尚未,只是还在相看中。”
“那真是朕的疏忽了。”他神色缓和了下来,一脸感慨,知意疑惑他说这话的原因,便见皇帝伸手拍拍祝逢时的肩膀:“祝卿鞠躬尽瘁,乃肱股之臣,朕一时忘了你还没成家。不如这样,若令堂没有帮你挑选好亲事,朕来做个媒如何?”
知意瞪大眼,实在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您说什么呢……”
祝逢时显然也是一惊,不过一瞬便恢复如常,先行谢了恩:“皇上好意,臣感激不尽,只是臣微末之身,不敢劳您费心。”
南胤勾唇,笑得温雅随和:“不必客气,朕和礼部尚书一样,都喜欢促成金玉良缘。”
不等祝逢时开口,他就挥了挥手:“就这么说定了,朕回头叫人看看,众世家里有没有跟你相配的姑娘。”
知意生怕他乱点鸳鸯谱,不敢让他们待一起,再让他胡言乱语下去,怕是明天就要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