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黔长了她七八岁,却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整日和狐朋狗友村里村外到处乱窜。
她在小河边洗衣裳,被宋黔和几个小混混看见,扔石头在面前,溅了一身的水。
他们大笑着跑开,不多时一双手忽然从背后伸过来,拖着她便往草丛里走。
她吓得惊叫连连,慌乱中看清那人是时常来找宋黔的一个混蛋,她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身上衣裳也被撕坏了,好不容易挣脱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伤。
而宋黔就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轻飘飘地看着这一幕。
她恶心坏了,回去向伯母告状,甚至想要报官,伯母为了息事宁人,打了她一顿,骂她白眼狼,说她如果敢报官或者告诉宋大伯,就立刻把她嫁出去。
她年纪尚小,怎么可能嫁人,被一番威胁更不敢去报官,宋大伯看她浑身是伤也没多问。
她陷入无边的恐惧中,那半年胆战心惊,直到冬日里上山砍柴跌进雪坑,被和善的老太妃带了回去。
“都过去了……没什么可说的。”从前她也恨过,可现在已经死心了,不报任何期望,便不觉得难过。
宋伯母一心想着儿子能和祝家哥哥一样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殊不知宋黔永远也不比过祝逢时,折腾这么多年,还是碌碌无为,也算是他们一家人的报应了。
知意明显不想说,南胤心里有些失落,看来自己一番努力还没得到她的信任:“你有什么就告诉朕,朕给你撑腰!”
他堂堂皇帝,还不能斗过一个没官没职的幕僚吗?
知意心上仿佛什么轻轻扎了一下,垂下眼,苦涩一笑:“皇上对我这么好做什么?不值当……”
南胤正色道:“怎么就不值当了,朕说过喜欢你,既然喜欢你,自然就要给你最好的!”
最好有一天她能仗势欺人,解决所有看不过眼的人。
她怔了怔,抬头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表情,莫名恍惚。
南胤有俊俏的眉眼,还有日渐高大的身影,时光打磨出全然不同的模样,已经不像是个孩子了。
七年时间弹指之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她心上有波澜暗涌,失神了好一阵才扭过头淡淡道:“皇上别再说了。”
说罢,她又阖上眼,好像是真的累了,南胤沉默着坐了一会儿,掩下眼底的落寞,听她呼吸声逐渐匀停,才伸手掀开车帘,低声吩咐小富:“找几个人,把宋黔那小子给收拾了!”
小富一惊,看他脸色分外难看,迟疑道:“要怎么收拾?”
南胤唇角划开一抹冷笑,目光微凉:“只要不死,怎么都可以!”
小富领命,吩咐马车后面跟着的侍卫,很快便有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南胤坐回知意身边,踌躇了半晌,偷摸摸地张开怀抱,伸手轻轻拨过她的脑袋,便将她稳稳当当拥入了怀中。
知意睡得很沉,娇娇软软地,不是平时浑身是刺的样子,他小心翼翼抱着她,心里总算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