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一直觉得伽罗实力不济,他却看的出来,这个少年,心思藏得很深,恐怕一直都在隐藏实力,虽然不知原因,但身为同伴,他不会细究。
郑拂见小阎王碟子里的糕点戳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知道这个别扭弟弟又因为被自己忽略而置气了,她连忙偷偷将自己盘子里的糕点夹了过去,眼睛弯成月弧,轻声道:“谢师弟,这个甜,你快尝尝。”
少年眉睫微动,眼底光芒轻晃,像是心头那根别扭的刺终于被拔出,他露出个笑来,也轻轻应了一句,“嗯。”
几个人各怀心思,随即严宴之又同裴行止举着酒杯攀谈起来,两人意外地投缘,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
郑拂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人杯中晃荡的酒液,闻到馥郁的果香,有些好奇。
长这么大,她还没喝过酒呢,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严宴之知道拿不准这个郡主酒量如何,知道她身子又弱,便没同她劝酒,裴行止和谢欢欢更是把她当作小孩子看待,也不会让她喝酒。
谢伽罗注意到她的目光,以为她在盯着裴行止看,手指伸出去,不轻不重地掐着她的脸,一口气吹在她耳垂边,语气冰冷,“看什么呢?”
她睫毛微翘,眼中有几分好奇,“谢师弟,酒好喝吗?”原来是这个,他掐的动作改为摩挲,眼中含着笑意,乖巧道:“等着,我帮你倒。”
修长的手伸了出去,将酒壶拿了过来,裴行止皱了皱眉,又温声制止道:“师妹,喝酒伤身,还是喝茶吧。”一道细小的灵气打在骨节上,指尖一疼,裴行止蓦地松了手。
少年夺手拿到酒壶,将酒倒在了郑拂面前的杯子里,眼尾挑衅地睨了睨裴行止,笑意却是温和无害,“裴师兄,何必如此苛责。”
他那么喜欢管着自己的人,他就偏要惯着。
郑拂也微微祈求道:“师兄,我只喝一杯。”严宴之笑吟吟也劝说道:“这酒不烈,郡主高兴就由着她吧。”
裴行止无奈,只好由着她,还是忍不住千叮咛万嘱咐,“好吧,只准一杯,不然……”长篇大论被谢欢欢噗嗤的笑声打断,“裴师兄,你管得郑师妹太严了。”
气氛融洽,甜甜的酒液入口,郑拂心里也跟着暖呼呼的,可谁知道,她是个一杯倒,喝完那杯酒,很快,她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眼前的少年好像变成了无数个重影,漆黑的眼中水光潋滟,以往的阴郁被明媚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