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明月现在是春风楼里的姑娘,她自己也怕碰上之前认识的人,所以出门带着面纱。
这个绸缎庄,她之前就喜欢这里的布料,如今落魄了,也还是喜欢,虽然买不起,但就是想来看看。
谢初年第一眼,没认出来张明月,因为张明月带着面纱,而且她与张明月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在谢初年这里,都快忘了张明月这号人了。
可是张明月看着谢初年选了几匹上乘的布料,吩咐店里伙计送到府上的时候,举止里透露出的大度优雅,她心里就不平起来。
谢初年和她,如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壤之别,这种差异,让张明月心里妒忌得要命。
日子过得这么好的她,知道她的丈夫晚上还去春风楼寻欢作乐吗?
鬼使神差地,张明月上前拦住了选好布料欲出门的谢初年。
“谢小姐。”张明月冷冷出声。
谢初年一愣。
好久没人叫她谢小姐了,她成婚之后,都是叫她沈夫人的。
“你是?”谢初年面露疑惑。
“谢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吗?”张明月说着,摘下了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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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看见了张明月的脸,谢初年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张明月这个名字。
张明月的姐姐嫁给了王彦之,荣妃投毒,王家被满门抄斩,张明月的姐姐自然不能幸免,在那之后,张家没了靠山,后来英国公一家倒了,张家被查出和英国公关系密切,全家被流放,张明月则被送到了春风楼。
大抵是经历了重大变故,张明月明明正当妙龄,眼中却死气沉沉,虽然容貌依旧艳丽,但是不再像之前那般有生气了。
“张小姐。”谢初年淡淡回道。
“谢小姐还有闲情雅致来买布料啊,不知道谢小姐是否知道,昨夜沈将军宿在什么地方?”张明月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
“张小姐此言何意?我的丈夫,自然是宿在自己家了,对了,我已经出阁,请张小姐唤我沈夫人。”谢初年原本对张明月的遭遇有点同情,可是张明月的话,却让她面色一冷。
张明月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她的脸,又把面纱戴上了,而后身体往前靠了靠,离谢初年更近一些,谢初年闻到了昨晚在沈渊身上闻到了脂粉味道,皱了皱眉头。
“谢小姐,昨晚沈将军回去得很晚吧,我可是伺候了沈将军许久呢。”张明月看着谢初年的目光有些嘲弄。
谢初年目光闪了闪,面色不改,别说昨晚沈渊已经把事情解释清楚,单凭张明月说的这番话,也不值当让她生气。
“本以为张小姐经历许多,性子也该有所变化,没想到一成不变,说话做事也和之前一样,张小姐与其关心我家后宅事,不如想想流放在外的张大人,若是张大人知道,唯一还活着的女儿,如今还靠着在春风阁的见闻挑拨他人夫妻关系,会是何等感受啊?”谢初年扯了扯唇角,冷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