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徐氏咬牙切齿,“自你出生,你爹便整日和人炫耀自己老来得女,将你视作掌上明珠一般,你满月那日,英国公和长公主也带着一双儿女来到府上庆贺,虽然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娘还记得,长乐郡主曾抱着你离开过众人视线,该不会是和长乐郡主有关系吧。”
说完,徐氏又摇摇头,“当年长乐郡主可才六岁。”
“娘,左右现在毒已经解了,英国公也已经被捕,事情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谢初年相信沈渊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没过多久,沈渊与刚下朝的谢朗和沈毅一起到了丞相府。
谢朗与沈毅到家之后,先是细细询问了沈渊与谢初年在青州的情形,知道两个孩子有惊无险,也都松了口气。
“今日我在朝堂上,和皇上请辞,告老还乡,回北地去。”沈毅看了一眼妻子韩氏说。
谢初年有些惊讶,和沈渊对视一眼,两人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相同的疑惑。
“我也是。“谢朗附和。
再看韩氏和徐氏,两人都是一副了然的样子,看来这是长辈们商量好的。
“为什么?”谢初年问。
沈渊为皇上做事的时间也不短了,况且八年前初到京城时,父亲就已经告诫过他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
如今谢朗的三个儿子,长子谢元柏任大理寺卿,次子谢元璋任青州知州,三子谢元昉这次救驾有功,升为殿前都点检。
在王家被满门抄斩之后,谢家在朝中一家独大,而如今英国公一家倒下,朝上更无人能与之抗衡。
而镇国公沈毅一生为国征战,不仅有战功,有爵位,且沈渊还是武将新秀,又是谢家独女的女婿,两家放在一起,朝堂上谁还敢说他们两家一个不字?
这样一来,难免有人说功高盖主,皇上的防备心日益变强,他们身为臣子的,职责不就是为皇上分忧么?
既然如今他们自己成了皇上心忧的根源,与其等着将来皇上铲除他们,不如趁着现在主动请辞,也让皇上对他们两家放心。
况且谢朗如今已经年近七旬,沈毅也两鬓斑白,又断了一臂,这次去罗州平叛,他隐约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吃力,若以后再有战事,恐怕也打不动了。
沈渊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倒是养在深闺的谢初年,想不通两位长辈这样的做法。
“爹、娘,你们辞官去哪儿呢?”谢初年怕爹娘离自己太远。
“我们已经看好了京郊的一处宅子,年前已经盘下来了,等修缮完毕,就去养老去。”徐氏说。
谢初年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明白大局已定,多说无益,既然爹娘已经做好了打算,她也不能干涉。
“年儿,你不用担心爹娘,你们兄妹四人,除了你三哥,都已经成家立业,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谢朗摆了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