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徐氏也镇定下来,点点头说:“年儿,你快走吧,这边你不用担心,宫里情况虽然凶险,但你爹应当没出什么事,家里还有你大哥和三哥呢,你去青州,投奔你二哥去!”
“不行,娘,我怎么能一走了之,扔下你们不管呢!”谢初年心急。
精兵都去平叛了,京城中的兵只有一万,如今京城乱成这个样子,也迟迟不见有人领兵救驾,若是皇上真的出了事,太子年幼,丞相被俘,根本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挽救靖国危机,若是靖国被灭,对靖国忠心耿耿的丞相,一定不会认敌人为主,这样刚直的忠臣,敌人怎么会留活口?身为丞相亲眷的徐氏,儿子们,儿媳,孙女,甚至是府上的下人,下场也逃不过一个死。
想到这里,谢初年眼眶一红,若是她有幸逃走,却听到自己的亲人受害的消息,恐怕也是活不下去的。
”孩子,走吧,趁现在还能走,你不是逃命,而是留着命去求救,去找沈渊,去找你二哥,娘会照顾好自己的。“徐氏留下眼泪。
“娘,我们一起走,现在就备车!”谢初年说。
“不,人多目标太大了,你带着冬白,不要乘丞相府和镇国公府的车,乘一辆小车出去,不要引人注目。”徐氏冷静下来,思路清晰。
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声,像是有人硬闯,下人们根本拦不住。
“夫人,没时间了,快走!”吴风催促。
“从后门走!”徐氏拉着女儿的手就走。
“娘!”谢初年忍不住落下泪来。
“快走,快!”到了后门,徐氏将女儿往外一推。
谢初年看着门被母亲亲手关上,门缝越来越小,最后只看见母亲眼角流下了泪。
“夫人,我们必须赶快离开!”吴风四处看了看,还好对方没有在后门布下人手。
事已至此,谢初年只能出京报信,路上,她将薄纱和手套都扔了,素面朝天,仍有泪痕。
“夫人,不可啊!”冬白见状,怕谢初年皮肤染了脏污又要发病。
“现在戴着薄纱更引人注目。”谢初年擦干泪痕,声音冷静。
还是沈渊说的,整个京城只有她一个人戴着薄纱,只要一看见薄纱,便知道是她了。
现在摘下薄纱,没人知道她的样貌,就算敌人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她。
吴风看见被甩落在地的薄纱,倒是佩服谢初年急中生智。
“可是夫人,我们身上的药不够啊!”冬白身上只带了一瓶,谢初年自己也带了一瓶,两瓶的药量,只够涂抹七日的。
“无妨,就算发病了,这病又不要命,我忍着便是了。”谢初年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