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城守卫为难道,“傅相,天色已晚,明日——”
“裴寂若是睡下了,”傅政倨傲道,“老夫就在此地等他起床。”
守卫擦一把汗,匆匆进去,足足一顿饭工夫出来,“王君在清平殿等您。”
傅政提步便走。
唐恬二人连忙跟上,堪堪走出一步,守卫阻拦,“王君只见傅相一人。”
傅政冷笑,“老夫自幼时游学,便不曾一人行走,裴寂不允我侍人随行,他亲自伺候我吗?”
守卫尴尬不已,认真打量两个侍人,选一个看上去好欺负的,“傅相带他同去?”
傅政点头,“走。”
唐恬不着声色地向裴简之眨眨眼,学着宫中内监,碎步跟上。
二人到得清平殿内。
内侍出来,“傅相稍候,王君同中台说话,少时便来。”
“池相在内?甚好——”傅政一把推开小内侍,“傅政求见池相。”
一步跨出,又被内侍迎面阻拦。
傅政今日目标就在眼前,怎肯放弃,“安敢阻我?滚!”
殿门洞开,满室黄光铺陈院中,一人立在大殿门口,“傅相好大火气。”
“裴寂!”傅政点着名叫,“你弄一条狗来阻我,果真出息了?”
裴寂缓步下阶,“何需与下人置气?月色尚好,你我师生久不曾把酒夜话,不如今夜?”
唐恬抬头,乌漆抹黑的天,哪来的月亮?
傅政道,“我要见池相。”
“池相身子不适。”裴寂道,“不喜人打挠。我亦不喜人打挠——”他瞟一眼唐恬,转向傅政时又是满面笑意,“我伺候老师。”
傅政看一眼清平殿,又看一眼唐恬,目光殷切。
唐恬目送傅政二人走远,故作惊慌状,“相爷等我——”拔步便追。
那内侍拉住,“大人们说话,咱们离远些,同我去殿外等候。”
唐恬一把扣住他手腕,拖着往外走,“那咱们快些,我需跟着我们相爷——”
那内侍倒不走了,“此时跟上去,你被王君杀了罢了,我都要被你连累!”
唐恬委委屈屈状,“我家相爷——”
“什么相爷?内御城只有圣皇!”那内监本想打发唐恬离开清平殿,见她着实不晓事,生恐出去惊挠二位大人,便改了主意,命唐恬原地等候,“留在此间别动,敢多走一步,要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