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病弱的模样,潘学礼的心肠根本硬不起来。若不是为了照顾他,他妈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别人家的儿子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他也不能当那种人。乔秀兰虽然好,但到底没有亲妈重要。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垂着头说:“妈,我知道了,我都听您的,您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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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县城医院里,乔秀兰正优哉游哉地拢着袖子坐在长凳上。
赵长青跑前跑后地给她排队挂号,还不时回头张望,确保她没事,再对她笑一笑。
乔秀兰虽然只是伤风了,但这种被宝贝着紧张着的感觉让她格外受用。
挂好了号,赵长青跟人问清楚了门诊室的位置,才牵着她过去问诊。
看诊的医生是个十分面善和气的中年妇女,照理问了病症,又给她量了体温,看了她的舌苔,就说:“没啥事儿,就是普通感冒,没发烧,扁桃体有些发炎。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开店维C银翘片和消炎药吃两顿就好了。”
乔秀兰每天喝着善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十分自信的。闻言,她笑眯眯地拉了拉赵长青的衣摆,“我说吧,我真的没啥事。”
赵长青站在她身边,神情却没有她那么轻松,很认真地问医生,“医生,还有没有见效快一点的办法?”
乔秀兰平时就是半夜起来做吃食,过年前更是忙得像个陀螺,人又清瘦了一圈,已经把他心疼坏了。这回一生病,她脸色顿时就看着憔悴了。这要是再病上几天,那可不得再掉几两肉。
“那就挂水吧。挂水好的快。”医生说。
“行,那就挂水,您开单子,我立马缴费去。”
医生开了药单子,赵长青就立马下楼缴费去了。临去之前,她还让乔秀兰就在门诊室等着,千万不要乱跑。
乔秀兰听得好笑,无奈地看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快去吧,哪儿这么多话要交代呀。”
医生看着也跟着笑,同乔秀兰说:“你们小夫妻感情真好。”
乔秀兰心情愉悦地点了点头,说:“是呀,我丈夫就是爱瞎紧张。”
虽然丈夫只是一个称谓,但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她真是满腔的甜蜜。
没多会儿,赵长青缴完了费用,带着乔秀兰去挂水。
说起来,赵长青长这么大还没在医院正经看过病。当然这种情况也不只是他,家境差点的农民,那要不是伤筋动骨的,谁也舍不得往县城医院跑。医生说挂水,他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治疗方式。当看到护士拿出粗粗的针头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打吊针。这下子他更紧张了,也跟着护士弯下腰,在旁边嘱咐说:“您轻一点,她怕疼。”
乔秀兰在旁边憋笑憋的难受。其实她哪里就怕疼了,上辈子年老的时候,她几乎就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每天打针挂水,早就习以为常。这也是她伤风后,不想来医院的原因——实在是上辈子留下的阴影太厚重了。
不过看着赵长青这紧张担心的模样,她真的觉得这场病没白生,这趟医院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