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舟:“……”
“操。”心烦气躁,他连声低骂,“我他妈…”
狠吸一口烟,陆非舟被呛得眼睛发红,他回到屋里,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想把人也一样扔到床上再死死困于身下的欲望直冲头顶,烧得他发烫、发痛。
陆非舟脱去衣服,决定去冲个澡。
宁跃蜷在电脑椅里,丝毫不知危险近在咫尺,他已经蔫成了一坨失去灵魂的空壳。
脸颊浸过眼泪又紧又痒,他埋进胳膊里胡乱蹭蹭,再不动了,在此之前,他固执地盯着屏幕,话说得越绝,越希望陆非舟不要妥协。
可是没有回答,消息沉寂了,没有回答就像是默认了一样。
是默认了吗?
宁跃听见水流声,突然之间就涌出许多委屈,他抱紧自己,含混不清地骂自己自作自受。
夜晚漫长得像是不会再降临天光。
宁跃在混沌的梦里回到辞职那天,他呆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放着他从不离身的黑皮笔记本。
从正面翻开,一页页记录的都是各项要点、技巧、总结,除了他的字迹,还有陆非舟手把手教他时画的草图,写的备注。
宁跃却将本子翻到背面,不知里面记载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他看着看着就开始上手撕扯起来,有个声音在催他,快撕掉,全部撕掉,不能叫人看到!
偌大的办公室里人人忙碌,不会有谁注意到他这个出了名的榆木脑袋,可宁跃还是急出了一头的汗,他攥着十几张纸往打印室走,不料碎纸机前面排了好几个人,人人手里都捧着一落待碎的废弃文件。
宁跃扭头朝卫生间跑,在拐角处和陆非舟撞了个满怀。
陆非舟握住他肩膀:“我正找你!”
宁跃心虚:“我马上就收拾东西滚蛋了,你别找我。”
说完就逃,舍弃可能被追堵的卫生间,朝着备用楼梯逃去。
陆非舟没有追来。
宁跃松了口气,心脏依旧狂跳不止,他仰起脸深呼吸,慢慢往楼梯下走,遂他心愿地遇见了清洁工阿姨。
“一些废纸。”宁跃把手里的纸对半撕再对半撕,一边和阿姨聊些客套家常,一边将纸张一点点全部撕成了指尖大小的碎屑,最后,他告别道,“拜拜。”
宁跃难受至极地醒来,天还黑着,不知几点。
盗汗了,床单潮湿,怀里抱着的枕头也被沾上汗,整个短绒枕套都萎了。
忙活大半天,又没有吃晚饭,还做噩梦,梦得跟真的一样,多重打击使得宁跃从里到外地虚透了。
他爬起来撑在床边,想点外卖,想了想,想到就是因为手机没电了他又赌气懒得充,才倒头昏睡的。
想吃辣翅。
不知道还在不在。
宁跃好烦自己,矫情起来没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