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开春以来,王延礼和公主再一次闹翻,直接上书皇帝请求和离,只是因为碍着是帝后大婚前夕,圣上觉得有些不吉,暂时还没有准许,宇文氏渐有衰败之势,王氏与长公主闹翻的步伐比温嘉姝预计得更快,婉莹一个小小的侍妾便没有了值得英国公府拿捏的价值,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或许那个时候起,长公主的状态就已经有些不好了,从前她和驸马之间总是公主更占上风,直接将驸马气到上书的事情还从没有过。
“她不去做侍妾享受王氏的荣华富贵,仍留在公主身边伺候?”
叫温嘉姝来看,她有驸马的长子,如果她到王家中去,无论如何都要比和公主这样的人做伴强,偏偏这妇人居然到现在这一步还不肯离去,实在是叫人看不懂。
而长公主居然能把赐给驸马的侍妾再要回来,还藏在府中仍做自己的侍女,不怕她怀恨在心报复自己,也是很神奇的。
咸安长公主现在住的宫殿较以前远些,婉莹照料了她一夜,天明的时候才拿到了□□给长公主服用,圣上只教捆了人,没说人清醒以后如何处置,宫人没有圣上的谕令也不好把绳索解开,更怕婉莹不在时,殿下发起疯来控制不住。
温嘉姝是想与道长分开住的,总腻在一处她也有些吃不消,但郎君开了荤,折腾完人后总有办法再来哄着她,是以她仍旧与皇帝同寝翠微殿。
婉莹洗漱更衣之后才敢来面见皇后,温嘉姝换了一身常服坐在殿内和雪衣逗趣,“长公主现在清醒过来了么?”
“回娘娘的话,殿下服用了□□后已经醒来了,太医们试着配了几副汤药,公主喝了两碗嫌苦,就暂且先放下了。”
其实咸安长公主也明白御医是在拿她试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些又苦又酸的药汤不一定真的有用,喝不下去也正常。
“本宫记得从前你好像是跟过驸马的女子,听圣上说起,近来驸马与殿下将要和离,你若是愿意,本宫就把你送到王家去。”
这本是皇后怜悯她的恩典,婉莹想了想,对温嘉姝行了一个稽首礼,“奴婢感激皇后娘娘体恤的恩德,但奴婢更希望留在殿下身边照顾她。”
温嘉姝“咦”了一声,“你与驸马育有一子,若驸马再无其他子女,这孩子可就是太原王氏的独子,你可想清楚了?”
如果长公主不与驸马和离,她的儿子当然就是王氏宗子的唯一后嗣,但和离以后,或许这孩子就要有新的嫡母,她作为母亲难道就一点不忧心吗?
婉莹有些吃惊皇后居然知道这事,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奴婢发过誓,一辈子要追随殿下左右,即便如今殿下落魄,神志受损,但奴婢依旧希望留在公主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