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当中,属沈晏初的武功登峰造极,董轻弦内力醇厚,但应变力略逊一筹。白芷虽比不过两位,至少也有内力傍身,唯独柳如颜武功尽失,让人忍不住担忧。
石室十分宽广,白芷与董轻弦不敢随意走动,唯恐再碰到别的机关。
他们凭借记忆踩着脚上的地砖,半路碰见了沈晏初,他正眸色沉沉地望着一处角落,在那里,柳如颜背靠着石像,手中捧起水囊仰头灌下。
见她安好,几人终于放下心来。
“二弟,你忍着点痛!”墙角传来一声哀嚎,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白芷循着声音看向角落。
是先前带路的土夫子有人受伤,一支箭簇刺入手臂,伤势十分严重。
白芷不敢大意,立即走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和细布:“在下略懂医术,可以替你兄弟看看箭伤。”
土夫子见这位郎君濯濯如泉中玉,清朗无暇,神情坦荡,两人连忙谢过,让出一块空地。
白芷蹲下身,将匕首探入火把中烤热,他稳住心神,然后手法娴熟地划开伤口,取出半头箭簇:“伤口很深,幸得这箭没有锈毒。”
“多谢神医出手相助。”二弟声音艰难地道谢。
就在白芷对面,柳如颜背转过身子,露出半边手臂。白皙无暇的胳膊上是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她暗自取出马灯、金创药、细布等物。
清洗伤口、放血、撒药、包扎,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拥有与她容貌毫不相称的沉练。
秋莳站在近旁,冷冷瞧她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瞥向白芷这边:“怎么不让那个姓白的大夫给你医治,瞧他模样,生得倒是俊俏,是你的意中人?”
柳如颜头也不抬,穿戴好衣物:“这点小伤不至于假手于人。”
“呦,是个硬脾气的,我倒是小瞧了你。”秋莳转过脸,带着半讥半讽的意味。
柳如颜收拾好东西,直言:“你如何看我,又与我何干。”
秋莳凑近几步,眯起一双杏目:“知不知道,若是换作从前,你在我手中能死个千百回。”
“哦?”柳如颜站起身,从容不迫地收起匕首,“假若换作从前,你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