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道理,河间胶东相去不远,二人合力,进可西扼都城,造成威慑。”
看来聪明人的脑瓜想事情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啊。也不知道,是否与太皇太后不谋而合。
“不仅是如此,”姜偃声音平静,俨然真的已如太皇太后所言抽身事外,“义父,以及自清军的副帅应该都已经接到手令,为废黜新帝而造势,故此,还需要一位能够主持大局的宗亲稳定时局。这人我猜,岐王当仁不让。”
岐王乃是先帝堂兄,素有雅望,以处事公允而闻名,有他出面,必能抚定人心。
元清濯简直忍不住要为姜偃拍手了,她愣愣地道:“不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皇祖母一定会这么安排。”
“可是她让我不要再管这件事……”
姜偃放下书卷,改握住她的纤纤玉指,“小满,太皇太后是知道,你和皇帝感情深厚,她不愿你陷入为难,而这件事又是万不能容忍的忤逆之举,废帝迫於眉睫……”
他顿了一下,不再能说下去。
彼时轻狂,忠魂之血未凉,少年还未完全死去,怎能容忍御座之上高枕狼子野心之徒,固执要为先帝伸一个公道。
可雪夜,见灵堂中她孑然孤独的一个背影,他曾守护的坚定不移的某种东西,似乎开始瓦解。
失去父亲,已让她如此痛苦。
他不忍心告知她实情。
就连现在,他亦不知道,这选择究竟是对是错,每日望着她强颜欢笑,隐藏内心的害怕与不安,她乎很少露出一丝的忧愁,他心下亦难受。
她必也是知道,一旦她那样,他会愈加自责。
她舍不得他责备自身。
姜偃轻叹口气,摸摸她发尾,“小满,太皇太后不会杀皇帝。你且放宽心。”
“嗯。”她无心应着,人有 * 些懒懒的。
姜偃于心不忍,只想她高兴点,回抱住她,将她单薄的背搂到跟前来,附唇到她耳边:“今日要云雨吗?”
元清濯受不住他那么一把仙风道骨的嗓音说这样的话,顿时浑身的皮都开始冒疙瘩。哆嗦了一阵儿之后,她仰起小脸,双臂搂住他脖颈。
“要!”
姜偃似乎正要说话,她立刻捂住他的唇,在他露出少许困惑的神色时,她努了努樱树色的两瓣唇,软绵绵地呼气道:“阿偃,我要到桌子上,就这张桌子,不许换地方……”
“……”
“你不同意吗?”
“同意。”
他无奈,只好哄着她。
午后,一阵漫长的时光消磨过去。
元清濯学会了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因为姜偃双腿站不住,如此高难度还不得她自己一个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