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女子,尊贵不凡,浓烈如酒,是天底下最耀眼最可爱的女孩儿,是他的公主殿下,失之我命的唯一。能够成为他的夫婿,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至于别的,不痛不痒的几句说道,何足介怀。
可是这婚书里的“元姜氏”与“姜元氏”的意义,还是令人不得不动容。
他属于她,她亦属于他。
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元姜氏,你得冠我之姓,做我独一无二的夫君,不得有误。我就是你的姜元氏,是你独一无二的妻子。婚书一经收下,概不退回。”
元清濯负手道。
姜偃微笑:“霸道。”
随后目光扫落到左下角,明明白白地按了手印。
他一阵惊讶,抬起左掌拇指,比对了一番,发现,这竟真的是他自己的手印。
于是抬眸,看向心机公主,目光充满疑惑与审视味道。
元清濯被看破,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是在你昏睡的时候,我抓着你指头押的。国师大人家学渊源精通律法,不知道这按了手印的婚书算不算数。”
“我做主,这算数。”
项煊适时地又插一语。
姜偃知道,自己是昏迷中被强买强卖了一番,跟着又被这别有居心的师徒俩诓进了圈套中。
但这一切都只能怪他自己,明知是早有预谋的套,还义无反顾地往里钻。
他微微轻笑着,摇头,感慨自己的无能,也庆幸她的步步紧逼。
见他久久不应,元清濯心中也如鼙鼓声声撞击剧烈。心念百转,忐忑小心,慌乱如麻。
姜偃终于合上了她给的婚书,慢慢地,在她快要死心的失落的目光注视之下,点头,跟着又似乎格外重地点了一下。
“我答应,做公主的元姜氏,望你守诺,此之一世,只能有我一人。”
……
项煊押来的这群人,是他于神京城外截获的,当时便觉得形迹可疑,后来联想到公主发给他的密信,说是近来神京城匪寇异动,令他万留个心眼。
项煊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当机立断,试图去扣押这批人。
而谁知,这群人竟是见了他便望风而逃,由此更是可疑,项煊率领十八骑催马追上,将其一网打 * 尽,抓了之后审问,这些人守口如瓶,不肯供出受何人指派,跟着项煊就从棺材里掏出了两个吓得屁股尿流的活人。
应该也是公主要查的案子有关,他一不做二不休,押了人便入城,将他们绑了送进枫馆。
目前除了公主,谁都不可信,包括京兆尹晋元绅。
枫馆开始张灯结彩,仅一天的功夫,里里外外都装饰上了,红绸宫灯,无比喜庆。上至斗拱飞檐,下到直栏横槛,无不焕发着喜气。
是夜,元清濯特地抱姜偃到院子里新扎的秋千上纳凉。
秋千索一来一往,月光晒出秋千上两道相偎相依的身影,静谧地轻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