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都不会觉得疼吗?为什么都不包扎一下?
不过那些血似乎还没干,像是刚流出来不久。他是刚刚受伤的?
她忽然想起来,刚才有车子急刹车了。他被车给撞了
墨柔匆忙跑出房间,到一楼去找医药箱。但她平常都不用医药箱,所以都不知道放在哪儿。陈阿姨见她翻箱倒柜的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停下手里的活儿,过去问她:“小柔你找什么?”
“我找医药箱!阿姨那个放在哪里啊?”她说话很急,手依旧在乱开柜子的门。
阿姨看她着急,忙去厨房里把医药箱拎出来,道:“上次我做饭不小心切到了手拿去用了,一直忘了拿出来,你受伤了还是?”
墨柔打开医药箱,找到纱布棉花和消炎药水后,才说:“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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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一身白色毛发亮眼的波斯猫,慢吞吞过了马路,然后右拐,进了一幢三层楼的独栋别墅。别墅门前植被茂盛,那只猫走了几步之后,就不见踪影。
夏侯旬蹲在路边的草地上,右手垂在身侧。血流得其实不多,他也没怎么觉得痛。可能是他这人的神经比较麻木,痛感很难传递到大脑皮层,所以他在揍人的时候,即使满手鲜血了,也不会觉得有多疼。
太阳已经落到很西的位置,快要看不见,夕阳的余晖像将欲燃尽的花火,颜色愈见深红,但已然没什么温度了。
他看了看某栋独栋房舍的三楼窗户,那间窗户还开着窗,但是没有人在那儿了。
可能,是去吃晚饭了?
他自嘲一笑。腿其实已经有点麻了。他也该走人了。
和周华的赌,他输得其实没有脾气。要是他真不想来这儿装可怜,那就不会去和人打赌。可现在他人就在这儿蹲着。
可能他流血的那只手会令人觉得他是什么不法之徒,过路人偶尔会有看他像看瘟神一样的,远远的就躲开。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人怎么看他。因为这些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但他还挺在意,她因为那件事情不理他的。所以他和周华打了那个赌。
太阳都快完全落下去了,看样子,她应该不会来。
其实他蹲在路边被她发现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比如说,她没开窗户,没往外看,或者,现在已经放暑假了,她根本就不在家,出门或者出国了。
他听陈松嘉她们说起过,墨柔一家经常趁暑假去出国游。
那样他今天就是白来了。
但他还是来了。可笑的。来装可怜。
他刚才抬头往上看的时候,看到她慌忙把脑袋缩下去了。
他吓到她了?
夏侯旬看了眼夕阳的位置。太阳要落山了。啊真是。
她的心肠挺硬啊。
他蹲着的草地后方是树丛,栖息在树梢的鸟儿开始叫唤。显得他现在很好笑。他将嘴里叼着的草根取下来,正要起身离去,却听到头顶传来的,少女软糯清甜的嗓音。
他怔在原地,呼吸都忘了。
“你别动,我带了药,给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