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有父亲,有母亲,有兄长,祖母,祖父,甚至是好多一个远方亲戚。养父母打她的时候,这些人就会破门而入,将她抱起来,哄她:“阿乌,走了。”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梦了。
她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被勾起了回忆。
然后,袖子就被扯了扯。
折乌头没动,正好看见折蕊不知何时跑过来仰着头看她。
“你为什么……在哭啊?”,她好奇的问。
折乌呆呆的愣了声,“我没哭啊。”
折蕊:“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她小大人似的,“你也是灵山书院的学生么?你的家人呢?你为什么要戴面纱啊?”
折乌心便有些奇怪的颤了颤,她情不自禁的又看了一眼折蕊,发现她跟自己长的也有点像。
她顿了顿,道:“我不是灵山书院的学生,我……我是跟着别人来的。你,你父母在那边,你跑过来不要紧吗?”
千万别丢了啊。
折蕊便摆摆手,“我见你一个人在这里站很久了,便来想来跟你玩。我跟阿兄说过了,他说好。更何况,这里有护卫呢——还有啊,你看我阿爹,都不跟别人说话了,盯着我呢。”
折乌啊了一声,“……那挺好的。”
折蕊便觉得这个姐姐有些呆。但是她实在是太无聊了,阿娘为了给蔓姐姐找夫婿,拉着威远候夫人不放手,还不知道要说话到什么时候呢。
她一点也不喜欢威远候夫人。
不过她也不能跟外人说这话,便叹一口气,“我阿娘真能聊——这位姐姐,你爹娘呢?你可是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折乌摇摇头,“我没有父母。”
折蕊愣了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是我问错话了。”
折乌再次摇头,“没事。”
折蕊对她的好感升了升。她是个十分喜欢说话的人,性格很好,定北侯府那一片胡同巷子里住的姑娘,都是她的手帕交,还有好几个小姑娘天天都上门来找她绣花。
她骨子里带着一种欢快,折乌被她感染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纠结的弯腰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
折蕊笑起来,“你好奇怪啊,我还什么都没做。”
不过,这个姐姐好可怜啊,父母都不在了。
她忍不住过去捏了捏她的手,“没关系,其他的亲人也是一样的。”
折乌:“……我也没有其他亲人。”
折蕊瞪大了眼睛!这么惨!
她闭紧嘴巴,一向擅于言辞却此刻不知道说什么。折乌就安慰道:“不过,我现在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