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恕凛冽的眼神掠过她的脸颊,低声问:“有没有受伤?”
棠宁抬眸去看他,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她乖乖答道:“没有。”
经过一场搏斗,男人的衬衫微皱,领扣、袖扣都松了几颗,多了几分混不吝的气质。
他不放心叮嘱说:“以后你的朋友要是有什么危险的情况,就算给我发消息了,你也不要一个人过去。”
今晚这种局面太危险也太不可控的,甚至比棠宁来之前所设想的还要糟糕。
也幸亏是程怀恕在这儿,否则后果不敢设想。
棠宁长呼一口气说知道了。
又听见程怀恕继续道:“万一我没收到你的消息呢?这种可能性确实客观存在。”
执行任务期间,没收手机是常有的事。
对他们而言,训练吃苦惯了,有没有手机都是一回事。在部分地区没信号,也是为了完成保密行动的工作。
程怀恕之前的很多战友都只用手机打电话和发短信,听起来有点儿跟现在的社会脱轨,但事实确实如此
程怀恕说完这番话,棠宁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在潜意识里确实很依赖程怀恕。
人在最危险境地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嗯,以后不会这样了。”棠宁喃喃着说。
程怀恕喉头轻滚,溢出一声轻笑:“不过......叔叔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保护。”
体验很新奇,但他永远不会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毕竟这等同于将自己跟棠宁都置于命悬一线的境地。
棠宁仔细回想了下,确实会后怕,却不后悔自己冲到程怀恕面前的选择。
她不能永远都长不大,不能永远都让程怀恕保护她。
程怀恕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转过身去取车的时候,棠宁看见他衬衣后面划开了一道口子,猩红的血液侵染了一小部分衬衣的布料。
她惊讶地说:“小叔叔,你的背后......”
棠宁想,应该是跟包厢里的男人打斗时被刀划伤的伤口。
从那会儿到现在,程怀恕一直在陪伴、安抚她,这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他一句话都没提及过,仿佛这伤没伤在自己身上一样。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焦急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程怀恕轻描淡写道:“这么点小伤,不碍事,我回去包扎一下就行了。”
入伍这么多年,他身上的伤疤不在少数,甚至每一样都能说出点故事。
像今晚这种划伤,对参加过国际特种兵训练的程怀恕来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棠宁忍不住提醒,囫囵道:“可是一个人的话......背后的伤没法儿包扎。”
“那你帮叔叔包扎,嗯?”他勾着尾音,却丝毫不显轻浮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