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稍显迷茫地投向无尽的苍穹,极目远眺,万里无云,倦鸟疾飞,不知归处。
他蓦然回想起两年前初出江湖时,走的也是大差不差同一条路,辗转漂泊两三年再回来,古树又长几分,枝叶招展蔓延,心境也是大不相同。
却物是人非。
即便有马鞍减震,陆九还是因为颠簸难受地蹙起双眉,绿树成荫投下的阴影笼罩在陆九上方,阴魂不散。
他似乎想什么想的正出神,心不在焉地骑马走上许久,视线依然是空洞一片,直到——
眼前黑影一闪,刺客八人,皆带黑纱帷帽,将马车团团围住。
陆九第一反应不是拔剑防备,他竟然难得走神一次,他想,出庄时遇到了刺客,归来时又见刺客,还真是巧,像一场轮回。
失神的那一瞬,最前方刺客手里的利箭射向马车壁,半截没入,车内汴清予猛地抬眸,左手一握,强行用手掌消去剑尖上的力道。
于是箭尖止步于离咽喉三指处。
汴清予轻声道:“来杀我的。”
孟扶渊一怔,骤然看向汴清予的眼底。
车與外,众人勒马停行,霍一从马背上一个翻身而下,拔出虹饮,“何人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