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雁沂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且适应的十分良好。

不就是换个爹吗?只要能保证雁沂端奢华无度的生活,让他仍能像曾经一样挥霍,叫谁是“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望之摇摇头:“你懂什么?”

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舍不得惩罚?

让江望之来说,这可真是太好了!简直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样心软又重情重义的年轻人,才是最好控制的。

江望之语重心长道:“端儿,你还小,不知道这些‘重情重义’的人,才是最容易控制的,他们的弱点太多了。”

什么情义不情义的?让江望之来看,这都是狗屁!

“行了行了,知道了。”雁沂端不耐烦道,“今日别忘了将人送到我房中。”

江望之下意识皱眉:“你也太——”

“少管我!”雁沂端冷笑道,“将我放在雁家几十载不闻不问,现在拿出父亲的做派管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这些话雁沂端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每一次都很有效。

江望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凝神不语,身边跟着的仆从小心翼翼道:“城主,这……”

“按照他说的去办吧。”江望之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衣摆撇过了墙角放着的一丛短竹,短竹虽然不高,只有成人小臂大小,顶端却被修得分外锋利,如刀锋,如利刃。

短竹啊……

江望之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了今日见到的青年的眼睛。

在场上时坚韧果决,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江望之又往前走了几步,没忍住,再一次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