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玉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在我眼中,钟师兄你今日挡在我身前,替我阻拦宾客,还有抡起鼓槌‘哐哐’砸那人渣的样子也很君子啊!”
这是什么形容?
钟子期哭笑不得地看着姬冰玉:“这哪里配称得上‘君子’二字?”
不过被她这么一搅和,心中原本升起的淡淡懊悔与自厌倒是消下去了不少。
“怎么不配了?钟师兄你别不信啊,我说的是真的。”
姬冰玉晃了晃手指,吊儿郎当道:“这天下的君子又不是独独我师兄一个,既然美人可以淡妆浓抹,各有千秋,那君子自然也可以。”
“君子可以如竹,巍巍风骨。君子可以如梅,傲然于世。”
“那君子自然也可以如海宽阔,也可以如鹅凶猛,也可以如山巍峨——”
姬冰玉对着窗外遥遥一指,钟子期看着窗外落下的绵绵细雨,听到她笑道:“君子甚至可以先做一滴雨,不为世俗所累,痛痛快快地从天而降,然后落于这片土地上,润物无声。”
“就比如我。”姬冰玉眨了眨眼,“也比如钟师兄你呀。”
窗外仍有雨声不停,只是这一次听起来,却多了几分雀跃轻快。
他们在屋内,细细听雨,倒是有几分偷得浮生的味道。
钟子期沉默了半晌,也展颜一笑:“姬师妹说得对。”
他若有所思道:“姬师妹这些话我定要记下,下次好好说给我家里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