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阮绵书想到沈寂,眼中尽是说不出的笑意,“沈寂很好,和他一起,我也很好。”
“很好。”
青哥抓起她的手,手上已经不复闺阁时的细腻,上面甚至添了细小的刀伤,皮肤湿润带油,这是经常下厨的痕迹。
早在她白日抱过来的时候就知晓了,所以怒气冲冲的朝着沈寂说了那么一通话,如今亲眼看见,青哥心疼不已。
“绵绵,沈寂此人,你我皆知。”青哥伸手扶着她的肩头,“沈寂非生来盲目,沈家阴私实非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他心性坚定尚且沦落至此,何况你一个女儿身,如何斗过皇家郡主。我知沈寂救你一命,你心中感激,可恩情可以偿还,要是把命偿还进去,便过了。”
“难道你要我看着你身陷囹圄,待阿爹回来,我该如何交代。”
阮绵书别过眼,她回想着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伸手捂住她的耳朵,他赤脚给的一双鞋子,他无言推来的一碗热汤,他夜里拍着她抽身出梦……
“沈寂不是囹圄,他不是。”阮绵书直视青哥。
“于我而言,遇见沈寂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沈寂救我不止一次,是好多次。他救回来的不止是阮绵书的人,更是阮绵书的心。他把我千疮百孔的心缝合,然后自己住进去,暖热了它,如今我要是丢了他,便是把心挖出来。”
“一直以来,不是沈寂离不得我,是我离不得他,那是我的救赎,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他救赎了我。”阮绵书的眼睛很亮,里面似乎燃了一簇火苗,烫的青哥一愣。
她有想过,一向喜欢英雄救美的阮绵书会放不下,日久生情这些本可以理解。可她似乎错了,阮绵书付出的情不止恩情,更有女子最为热忱的爱情。
“绵绵……”青哥松开她,眼中复杂。
阮绵书缓了心神,笑道:“青哥,你记得当年我陪你采药,在林中遇上大虫,险些丧命……”
“我记得。”从那之后她再也没带阮绵书去采过药,因为丢不起。
“是沈寂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