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不再等她,随意的换了一个坐姿,开始他十年如一日的抚摸篆文。
那篆文与普通的不同,似乎是只有沈寂知道的简单符号,沈寂自如的读取着内容,问她,“你不会以为我死了吧?”
她很尴尬,也确实这样以为,说着要添炭火疾步逃走了,沈寂的声音带着某种讽刺从身后传来,“你放心,我如今不是很想长眠。”
这话听着,好似他可以随时控制自己的生命一样,那天之后她再不敢让沈寂一个人睡过去。
一阵冷风吹来,回忆就此中断,阮绵书看着烟雾,眼前沈寂俊雅的面容逐渐清晰,她又想起昨日收到的那封信。
信上说:念云已揽众祥云,月下还少仙君逢。
杨朔是让沈寂动身出发的意思。
念云庄在扬州城外,一去数日沈寂的药怕是不够吃,她想着是时候去给沈寂再抓些药了,只是这事还是要瞒着沈寂。
他不爱吃药。
沈寂垂眸细致的入定,不妨肩上一重,反应过来是她的手按在那里,又淡定的松了肩头。
阮绵书按着狐裘,犹豫着不知如何骗过沈寂,沈寂倒是不经意的后靠,离她稍微近了些,“说,什么事?”
一下子被人揭穿,阮绵书尴尬了,勉强笑道:“我,我想出门?”
说着她小心的看着沈寂,生怕沈寂不同意,这种害怕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隐隐觉得沈寂该不同意。
沈寂撩起眼皮,黝黑的眼眸在她脸上一动不动,几乎是一瞬间浑身便升起了寒意。
这是,生气了,舍不得她吗?
阮绵书想着,瞬间开朗,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扯了一下,“我就是想着念云庄路途遥远,有些东西还是及早备下的好,还有我们叨扰的日子不短,该给舅舅的礼也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