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每次总是最后一个走,别人都说他谦让,其实他只是想看着她离去,哪怕只是背影。
如今,姝女成弟妇,这……
“那妇人是谁?”
兆白白了一张脸,沈俞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只是他抗拒着,“兆白,要么你说,要么我看。”
兆白犹豫着,沈俞突然拂袖朝那边疾步而去。
“大爷,这是二夫人,您的弟妇。”兆白追上了,终是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而沈俞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好似被人放在冬天的扬州河里面,浑身冰冷。
方才她给他行礼,称“兄长安好”。
兄长,他想了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换来的,就是一句兄长,多么讽刺。
沈俞站着不动,目光死死的盯着阮绵书,不眠不休两日,满心欢喜,如今看着妇人髻的伊人,沈俞脑子都要炸裂了,他咬着牙忍着胸腔的甜意,抬脚对着俞氏养的宝菊就是一脚。
只见瓷盆被踢飞,哗啦的一声碎在地上,吓的阮绵书心中一缩,攥着手把背挺的直直的,她并不知道沈俞发什么疯,这和以往见到的圆滑温和的公子相差甚远,难道沈俞是为俞氏为难于她?
阮绵书想着,面上清清冷冷,倒是和沈寂有几分相似。
沈俞伸手,指着她,又慢慢指着兆白,最后指着闻讯出来的俞氏,难看的笑道:“你们……好的很,欺人太甚。”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沈俞眼中阴翳,捶了一把胸口,仰面大笑两声,还没有笑完鲜血喷洒在空中,溅在阮绵书的袖子上,沈俞已轰然倒地。
俞氏大叫跑过来,一群人将阮绵书推搡在边上,一脚踩在泥地里面,要不是给她引路的丫鬟扶着,她就要栽倒在菊花从里。
“我儿,你这是……大夫,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