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真的怕沈寂再说什么,俞氏带着人走了,颇有些逃的意味在里面。
阮绵书见人走了,犹豫着还是下床,走到沈寂的身边,他的头发很长,垂下来到腰际,如今凌乱的飘着只能看到鼻头。
“沈寂。”
沈寂终于有了反应,却是本能的抽出被她牵住的手,面无表情的转向她。
手被人拂去,阮绵书有些尴尬,想要说什么,看着沈寂虚空的双眸,终究什么都没说,踮着脚把一件外衣搭在他身上。
沈寂看不见,感觉却是很敏锐,就好像那双在他肩头摆弄的手,又好像鼻息间若隐若现的女儿香,他袖下的手慢慢握成拳头,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变化,转瞬即逝。
“不用。”
衣裳如落叶一样,卷着秋日的微凉,翩然的落在阮绵书赤着的脚边,没染蔻丹的脚趾蜷缩在布料边,是那样的无措。
阮绵书看着地上的衣裳,心里是有些怒的,“沈寂,你……”
抬眸看着他那双眼睛,阮绵书气不起来了,弯腰蹲在地上,满头秀发像是天然的衣裳,从她瘦削的肩头铺散,掩去身姿。
远远的看着,他站她蹲,一样的凌乱,显的蹲下的阮绵书有些可怜。
沈寂感觉到眼前的人不见了,睫毛微颤,抿唇转身就要往外走,也许是因为这个屋子不是他熟悉的屋子,路过门槛的时候险些被绊倒。
“沈寂。”
她抓着衣裳的手有些泛白,抬头,眼眶微红的看着他的背影,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谢谢。”
人和人之间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她念着沈寂曾救她,对他心存善念。沈寂也许从来不知道她是谁……
一场意外将他们捆绑,她是无路可退,沈寂又何曾不是因为一只狼崽被人拐骗过来,没有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