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江在一旁纠结许久说不出话来, 此时出来对着这个死脑筋的兄长劝道:“大兄, 咱们初见三妹,你如此严厉岂不是把三妹吓坏了。”
他转头对谢令姜笑眯眯道:“三妹,你也莫要怪大兄, 他也是为了你好。好啦,咱们兄妹许久未见,不若我们去山下饕餮楼寻顿好吃的。”
“为了你好。”
谢令姜在心里咀嚼了一番这个词眼, 眼睫轻垂,那番话确实是为了她好,只是他们错看了她,终究不肯在恍如铁证的事实面前相信自己的狡辩之言。
谢令姜对于陌生了十余年的大兄和二兄的一些期待渐渐隐灭, 前世两位兄长在谢家遭祸时,一死一失踪,她重生后,在年关前去了京城入了女学,后来又去了明州府,与两位兄长竟然也未能碰面,初一见面,兄妹间便是箭弩拔张,始终不妙。此时也非争一时口舌的时候,在谢令姜自己看来,她也是有错处的,此时还是随了他们的意,也好缓和下如今生疏尴尬的气氛。
当然她认定的错不是她大兄说的那些,而是明知旁人会对她误解自己却不警醒,还累得阿玉好不容易从系统虚境出来却被人斥骂一通,想来阿玉是想和两位兄长当朋友的吧。毕竟,从外表与学识看起来,两位兄长一个沉稳严肃,一个俊秀活泼,在与耶娘的书信中也能知道两位兄长学识更是邺州书院的佼佼者。
谢令姜心下轻叹一声,抬眼望着仍有隐怒的大兄,和一旁努力调节气氛的二兄,眼神沉静,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她听到自己回答道:“两位兄长安排便是。”
山脚下饕餮楼,往来食客络绎不绝,皆是冲着这饕餮楼的名气来的。
谢令涣和谢令江作为邺州书院的学子,常常来此,能在人很多的时候依然能够订到二楼的包厢。
二楼包厢内,谢令姜坐在下首,举止稳妥,一派娴静淑女之风。
谢令涣沉声道:“我记得你喜欢吃鱼,饕餮楼的清蒸湖鱼是他们的拿手菜。”
谢令姜微微颔首,浅浅一笑:“多谢兄长。”
谢令江故作夸张状调节气氛,“三妹你不知道,此鱼鲜香嫩,油炸清蒸皆美味,实乃来邺州必尝之菜。”
谢令姜笑笑,捧场道:“听二兄这么推崇,小妹等等一定要好好品尝。”
饭毕,谢令涣觉得气顺了些,沉声问道:“三妹以后有何打算,你若想今年下场春闱。,不如留在邺州书院,我可以与山长说情一二,留你在书院温习。只是你得向我保证不可分心,需静心潜心修习学业。”
谢令姜知道谢令涣说得很对,可她早已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