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骋怀慢悠悠凑过来,擦着孟金窈的耳垂,轻声道:“所有的驱鬼法器对我都没有作用。”
一只鬼,居然不害怕驱鬼法器,怎么对得起鬼这个称呼?!
作为怕鬼但偏偏能见到鬼的人来说,孟金窈对萧骋怀不怕驱鬼法器这一点非常之忿忿不平。
想到自己刚才贴符之举,孟金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娘的,平常见鬼就晕,可为什么见到萧骋怀就是不晕呢!
孟金窈在心里咆哮,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应付萧骋怀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决定装晕。
说不定装晕之后他就放过自己了。
孟金窈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晕时,萧骋怀看出了她的如意算盘,松开了她的手腕,将手搭在孟金窈的肩头,不轻不重拍了两下,道:“夫人若是睡过去了,为夫可要带夫人回去暖床了!地下冷,两个人睡总会暖和些!”
“我不睡,不睡。”孟金窈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瞬间坐直身子,笑的比哭还难看,“既然地下冷,那我回头给将军烧个玉女,呵呵,金童也行啊!”
“死物哪有活人好有?!”
孟金窈哭丧着脸:“可活人跟鬼在一起,最终也会死的。”
萧骋怀发现,孟金窈得势时,非常像一只狐假虎威的狐狸,杏眸微眯,白玉无瑕的脸上皆是肆无忌惮的张扬。可一旦失了势,便迅速敛了身上的张扬,整个人又像一只软糯可欺的猫,让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这念头刚冒出来,萧骋怀嘴角刚勾起的那抹笑凝滞住了。
嗬,他一个暂居在别人身体里的孤魂,有什么资格想人想的东西?
似是被什么烫到了,萧骋怀突然抽了手。
风声鹤唳的孟金窈见萧骋怀脸色突然变了,下意识觉得萧骋怀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难不成明年今日就是她孟金窈的的忌日了?!
孟金窈缩了缩身子,满脸绝望。
不,她还没活够,她不想死啊!
萧骋怀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正打算走人时,闫榷的大嗓门突然响起来:“顾兄,你还没走啊?咦,孟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
嗯?!
隔着帷帽前的纱幔,孟金窈看到闫榷走过来,冲着萧骋怀十分熟稔道:“顾兄,既然你没走,那不如我们一起去春风十里喝一杯?”
“你……你能看见他?”
孟金窈有些难以置信,而且,刚才闫榷为什么喊萧骋怀顾兄?!
“为什么叫他顾兄?”
闫榷愣了一下,挠头道:“顾兄姓顾,不叫顾兄叫什么?”
上次萧骋怀附身在那个山贼身上时,她看到的是萧骋怀的脸,而秋禾看到的却依旧是山贼的。
所以这次,萧骋怀又附身在一个姓顾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