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昭躺在床上瞪着帐顶的花纹,觉得眼睛都酸了。他若是自己去求爹娘,虽然挨一顿打,但是应该是能退的。可是叶家姑娘无辜,还是自己让叶家寻点错处退亲好了。
叶良玉回家,捏着木槿花暗笑,这秦文昭怕是对自己,哦不,应该说是叶窈情根深种。自己找机会再见上几面,跟他说自己就要婚配,掉几滴眼泪,应该就能让他给自己置间房子房子了吧!
她想到这里面上浮起一丝微笑,只可惜她不知道秦文昭手里有没有银钱,若是没有,自己还要想个法子资助他一些。只要他前脚签了房契,自己后脚就领着爹娘上门退亲。叶良广坐在一边看着自家姐姐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默默地缩了一下身子。
“你这几日再去打探一下秦文昭沐休都去什么地方,”叶良玉说道,“等我脚好了再去偶遇几次秦文昭,这亲事妥妥地就能退了。”
叶良广眨巴着大眼睛,说:“阿姐,我这样会不会以后被爹爹打?”
“我说过了,不会的,”叶良玉拍拍他的肩膀,“我护着你!”
虽然得了叶良玉的话,叶良广仍旧将信将疑,可是自家姐姐发话,他也只能照做。
秦夫人晚上把跟在秦文昭身板的书童叫来,仔细地询问了一番。心道他这儿子难不成真的不喜欢叶家姑娘?怎么在几家都不主动找个机会见上一面?
她想着过些日子若是再有这种聚会,秦文昭还是这般,她就得找他过来问问。成亲是结两姓之好,可不能结了仇!
叶良玉的脚踝肿了好几日,期间徐家遣人送了帖子,说是要办个赏花会。叶良玉借口脚伤就给推了。她现在尽量不要参加汴梁权贵人家的聚会,这身份容易露。
秦夫人跟季夫人是手帕交,在徐家两个人自然而然又坐到了一起。她看着年轻的小姑娘们,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季夫人问道,“有愁事?”
秦夫人点点头,说:“你可知道叶姑娘跟我家那小子的事情?今日的赏花会,叶姑娘扭伤了脚没来,我说让昭儿沐休的时候去瞧瞧,谁知道他说什么已经定亲了,就不好多见。你说,是不是……”
秦夫人想着先把话说出来,若是日后真闹到退亲这一步,季夫人在中间还能帮着说说话。
季夫人闻言一下子就笑了。
“你这话可说错了,”她笑道,“前些日子我婆母重阳节办了次游园,那对小儿女可是在凉亭待了不少时候。”
“当真?”秦夫人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可是我看我家小子面上可是冷冷淡淡的。”
“这还有假!我婆母身边的侍女可是亲眼见到的,”季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想啊,怕是年轻小儿女怕羞。兼着那话本子看多了,就喜欢偷偷摸摸的。不信你遣人盯着你家小子,保准能看出端倪。”
大家都是从十六七岁过来的,当时自己什么样还没忘。秦夫人略微想了一下,就觉得季夫人这话有理。她待字闺中的时候,跟自家夫君也没少偷偷摸摸出门玩。
“这我可就放心了。”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这话一点都不假。
叶良玉因为脚伤歇了十几日。这一天她看着天气晴好,兼之叶良广打探到秦文昭今日沐休。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带着带着侍女就往翠雨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