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窝囊,”艾露恩的女儿扯掉了头盔,“别死的像个娘娘腔!”
她脱掉了身上多余的铠甲,穿着一身沾满血污的蓝色亚麻长衣,她站了起来,两手把的头发摸到耳朵后面去,她低头,眼睛瞪着对面的牧民,像是一只抑制不住狂躁的母狼。
她的手伸向左边,一个受伤的库吉特人递给她了一把弯刀,另外一个库吉特人从身边抽出了一只盾牌,帮她架在另一只手上。
“长生天的勇士,还有几人追随我出战!”
剩余的库吉特人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每个人都受了伤,一个人的肚皮破了,恶臭的血液不住的流淌。库吉特人站了起来,拄着长矛甚至木棍,士气旺盛的站在了酋长的女儿身后。
库吉特人爆发出了最后一阵欢呼,对敌人发起了冲锋。
这时我看见了最不可思议的情景。
对面的牧民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纷纷调转了马头四下逃走,甚至没有敢于放箭!
这是什么情况?
眼看库吉特人离开,我们全部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害怕什么。
难道是塔林派出了援军吗?
我站直了身子。
身边的拓荒者们如同浴血的怪物,人人都在迷茫,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刚刚醒来。
所有的人里面,只有哥白尼一个人望着我们的斜后方,似乎那些四散逃跑的库吉特牧民根本就不在他的脑海里面。
我跟着他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冰冷的感觉爬满了我的胸膛,感觉像是有人把雪塞进了我的衣服。
在我们的斜后方,一处遮挡住远处原野的小山坡上面,安静地站着三百多响马。
哥白尼的嘴唇颤抖着,念念有声。
“提米,”他的眼泪充满了感情,控制不住的落在他黑白夹杂的胡子上,“打开我的箱子,拿一件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一件红色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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