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劳斯拙劣的把戏。”哥白尼抿着嘴唇,“在婚礼上。莱特向你的祖父祝酒。毒酒是哈劳斯端给莱特。授意他这么做的。这让莱特背上了极大的恶名。不过很快,一些仆人和贵族就在私下传开了实情。不过哈劳斯根本不在乎这个,他只在乎一个有能力的青年贵族永远的倒向了他这一边,同时所有的贵族都得到的严厉的警告。”哥白尼的杯子喝空了。他站起来,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下面的人群,那里无数的人在喧哗,乞求粮食和救助。“皇帝需要爪牙,需要人们的恐惧,这就足够了。”
“我的祖父参加了叛乱?似乎我的每一位家族成员都参加了叛乱。”
“你的家族,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哥白尼转过了身来,“本就是一场不会止息的叛乱。”
他用手指划过了额头。走到了他的桌子后面,合上了一本书,把书塞到了一个用丝绸遮起来的书架里面,“如果你以为,你家族卷入的只是一场贵族之间的较量。那么你未免低估了你父亲和你的祖父。你也不会明白为何一个男爵和一个骑士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你又准备对我说拓荒者的那邪吗?”
他有些愕然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有点恼怒,语速也加快了,“这些莽撞的家伙,他们以为谁都是他们的学徒。我当然不是他们的说客。”
“我以为你是拓荒者的一员。”
“我的妻子是。我也加入过她们,但是我退出了。”
“为什么?不安全吗?”
“只是为了安全,我一开始就不会加入他们。”哥白尼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资助学士,救济贫民,航向大海的尽头,几乎每一个学者,都会天然和他们亲近。他们是最早接受我那关于大地和太阳新理论的人,并且给了我许多的帮助。可是他们一旦有了名望,就迫切的要改变一切。这样很不好,送给贫民的粮食被用来征募佣兵,给图书馆捐赠的维修费用被用来雇用刺客,对航海的投资也被用来修筑兵营。现在他们又开始插手萨兰德的事情,他们早就不是四十年前的拓荒者了。”
“可是你在说服吉尔帮助他们,不是吗?”
这句话让哥白尼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缓缓的开口,似乎嘴唇干涩,连在了一起,“我在引导吉尔走上一条救赎的道路。”
“救赎什么?”
“你的家族。”
“什么?”
这个时候,他突然岔开了话题,问了一个问题,“关于复仇,你有什么看法?”
学士说话都这么断断续续,不把一件事情说完,就跳到下一件去吗?我努力的想着,这个学者到底想干什么。最后我什么都没有想到。
“我不知道。”我对他说,“给我一把弩,让拓荒者把我送到离他们二十码的地方,我射穿他们的喉咙。”
“世上想这么杀他们的人,数以百计。但是这些年你的仇敌们活的好好的,这方法恐怕不行。”
“我不知道。”我说。
“实际上,你有三个地方可以去。”哥白尼点了点头对我说,“第一,你可以去御霜堡。”
“御霜堡?”
“没错。你父亲至今是御霜堡名下的封臣,菲特烈并没有没收你父亲的封地。甚至那些地方全部由你父亲的一锈臣和贵族朋友在负责管理。”
“贵族死后,封地会撤销的吧。”
“你父亲在军团里面有许多旧部和战友,这些人坚信你的家族在斯瓦迪亚还存在遗孤。他们知道你,但是一直找不到你。所以菲特烈皇帝在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你父亲的朋友劝说菲特烈暂缓撤销你父亲的封地。等到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可以继承你父亲的土地和爵位。”
“这,”对于生来就是贵族的人来说,可能不会感到贵族爵位的重要,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即使一个波雅尔的爵位,都有多么大的利益,“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自然如此,不然随便是谁来冒充你都可以了。”哥白尼说,“这些年里。冒充你去继承土地的人几乎能组建一个市民救火小队。这些男孩如今全部在御林里做烧炭匠。要无偿服役到二十岁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