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没有阳光,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女主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端起裙裾,走上楼梯,更换一只点着的蜡烛。在我中间醒来的时候,有人在猛烈地敲门,克里尔士兵在通知市民全体去旧城的寺院躲避,那里有一个坚固的jg卫室,足以抵挡所有的石弹shè击。女仆害怕的缩在一边,而女主人伸出一根手指头,让我们不要出声。克里尔士兵敲了一会门,就离开了,石弹隔一会就会击中我们周围的建筑。在我们的隔壁,一枚石弹从窗户飞入了那幢房子了三楼,击毙了一个数学家。这使得那位学者成为了这一次唯一死难的学者。我们还听见了风啸声,这风声听起来古怪的很,不像是自然的海风,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诺德人被居民的抵抗激怒,点火焚毁了新城区的三个街区。这其中包括一处大寺,在寺中祈祷躲避的居民无一幸免于难。后来诺德人在这片废墟上面建立了一座诺德侨城,显得与其他的地区格格不入,诺德人修筑了高大的内城墙,将克里尔人的寺庙翻修成了教堂。同时通过赠送土地的方式吸引诺德人和维基亚人前来居住,这使得有源源不断的北海移民迁徙居住于此,这是克里尔人遭到诺德征服者统治的痛苦开端。
女主人在最后一根蜡烛还有小半截的时候,耐心地站在一边,当蜡烛的火苗飘忽不定的时候,她吹熄了它。整个地下室唯一的光源也失去了,变得漆黑一片,她很快点着了一提马灯,示意我们跟着她。我们走到了地下室的书架前面,女主人让我和女仆一起推开那个书架。书架的后面。是一面石墙。在女主人的指挥下,我用铁片插入最上面的一块石砖,轻松地敲开了这块砖头,第一块砖头被拆下来之后,后面的工作就好办多了。这些石砖没有用泥浆粘合在一起,只是整齐的堆叠着。随着拆除的砖头越多,工作愈加简单。我们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拆掉了半面墙体。墙后面是一扇木门,门上面雕刻着一句萨兰德先知的话。我推开这木门的时候,一股带着气息的温热气体涌入了地下室。
女主人把马灯伸出石墙,用一根木签点燃了之后向着外面丢去。我们在这里等待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女主人第四次丢出木签的时候,她终于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前行。女仆急急忙忙的跳过了门洞,接着是我。我伸出手扶着女主人走下了门洞。
这处洞穴深不见底,看起来如同无星无月的天空。女主人点燃了一条长长的布条,这布条一直延伸到了地下室里面,燃烧的极其缓慢,但却发出来一种古怪的气味。女主人没有给我们任何解释。就领着我们前行。四周都是如同矛尖的石柱,地面有一些苍白的枯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在这里的。女仆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与我一起前行。这个克里尔女人最多不过二十岁,但是却和中年的克里尔女人一样壮硕如同水桶。我们前进的时候,她一直在颤抖。
一只死狗的骷髅使得女仆惊叫起来。她的声音在这个空洞的地方反复回响,这使得我对这个洞穴的深度有了更多的认识:这里几乎可以装下整个瓦兰兵营。
我们如同在水底穿行,如果一个人站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那么直到我们鼻尖碰鼻尖,我都不会知道他在那个地方。女主人的马灯也使得我心烦意乱起来,这马灯让我们可以被看得一清二楚,而我们对周围的景象却一无所知。我们这是去那里呢?
过了不久,我就明白了,因为我听见了cháo水轰鸣的声音。但是我们的目光已经适应了马灯强烈的光线,对于远处的洞窟传入的光芒完全无法捕获。我只知道我们在盘旋下降,我努力的确认着方向感,但是还是在几次转身之后彻底的丢掉了它。我们在下降,旧城修筑的要塞有多高?我们是不是绕了弯?这处洞穴是谁发现的?古代的时候,是不是禅达人的某个贵人也从这里逃跑过呢?
远处传来了水流声。
但是同时,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之后,这声音被压住了,但是这洞穴实在太安静,我还是感觉到了有人在低语交谈。
我走到了女主人的身边,“你安排的人?”
“一个船夫。”她回答。
“那里不止一个人。”我说出来我的判断。
女主人在微光的照耀下看了一眼我,她的眼睛耀眼的无法形容,弥塞拉和黛拉的眼睛都没有这般美丽。被这样的眼睛凝视,使我感到不自在,只敢扭头去倾听远处的声响。
沉凝了片刻,女主人熄灭了马灯。女仆离开就发出了哭腔,伸出手来,紧紧地攥住我。
为了避免她继续发出声音。我捂住了她的嘴。我们等待了五六分钟,等待视力恢复。不久之后,我们确认在左手的方向,有淡蓝sè的微光。我们决定悄悄地走过去。温柔的风像是温柔的手。这里的空气一步一步的变得咸湿和清新起来,而我也变得越加紧张。
“你听到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了,距离我们的距离极其近。
“他们肯定迷路了,不过肯定会过来的。”另外一个人说,“哈哈,我听见个娘们在哭。等会我会让她哭得更大一些。”
“那一定会很爽,”第三个声音传了过来,我的心情zhuio到了谷底,我无法同时防御三个男人的进攻。“上次我和那个渔夫的女儿在这里来了三次,你知道吗,她叫起来的时候,整个洞穴都是她的声音,那声音从四面八方钻到我的耳朵里面,而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那感觉,就好像我自己整个被塞到她下面去了。”
“你是说你自己是个那玩意?”第一个男人笑着说。“啧啧,你一说,我已经快不行了。得了,小点声,我们的宝贝就快下来咯。”
“好的,好的。”干了渔夫女儿的男人说。“这个老头怎么办?碍手碍脚的。”
“丢到海里去。闭嘴,你这个蠢货。留着点神。”
我感觉他们距离我们的距离不过四五十尺,跟我们隔开不过几个石柱,他们的背后就是洞窟的出口,避无可避。我小心翼翼的脱掉了鞋,走到了女主人的身边,准备让她也脱掉鞋,以减轻声音,但是借着微光,我发现她已经是赤脚。在打量着外面了。
“你过来干嘛?”她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