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说,“啊,是这几个。”
他把我们这些人中间的几个人揪了出来,这几个人的胳膊只划了一条横线。
“他们为什么得到这种照顾呢?”老人问道。
“这几个人是家里的独子,要么就是家里已经有人死在井里了,他们的保护人提出了要求```”
“他们的保护人?”老人的语气冷静的如同一块慢慢融化,散发着冷气的冰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每一个人支付你们同样的钱,但是你们却放了这么多人去洗石头。洗石头,快死的人也可以做,不必浪费健康的男人。全部送下井去。”
工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您说的对。按照您的意思吧。”
老头说,“我并不想插手你们的工作,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们是不是在用心做事。本来不想说你的,但是你这几天已经把十多个人送去洗石矿去了,再不说,你是不是准备一天给我一块矿石打发我了事呢?”
工头有点尴尬,老人在我们的面前呵斥他明显有损他的威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您并非矿场的人,有些事情或许要跟您说明一下,矿石清洗干净后,在熔炼的时候会更加的```”
老人冷哼的一声,转身离开了。
我在老人的斗篷上看见了一个熟悉至极的符号:一只洁白的鸽子。
吉```吉尔家的商人?
几分钟后,我们被带到了一个黝黑的矿井口,准备下井。这时有一群黑人正推着一辆大车出来,车上躺着一些削瘦枯槁的死人或者将死之人大部分是黑人,少数是克里尔人。阿比看着这些人,眼睛居然开始涌出眼泪,周围的黑人青年似乎总在注意阿比。
“下去吧!”工头挥了挥手,几个人便用木棍驱赶我们走入地下。
闷热,眩晕,恶臭。
一时之间我感觉我正在走向地狱。
不过我心中的不解和失望更加的让我痛苦,我问阿比,“这些商人都是什么人,我一直没有问过你。”
“世界上的狼都要吃人,”阿比说,“商人来自哪里有什么关系?````既然你问了,这些人么,似乎来自诺德。他们效忠一个瘸子,那是世界上最jg明最恶毒的商人头领,手上的每一枚钱都沾满了血,沾满了汗,沾满了死人的味道```他该死千千万万次。”
那副巨大的壁画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崎岖的小径,茂密的林莽,洒满阳光,惹人向往。但是现在,我正走向世界上最黑暗的角落,而它的保护人,则是那个带着温和笑容的吉尔彼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