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了佩剑,冲着声音的来源。
但是声音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六十四个金币。价格不菲,但是还是比不上一个‘波’雅尔。这个价格一般是某个普通骑兵的脑袋的价格。”
我猛地转身,然后踢翻了凳子,把蜡烛踩灭。自己独自在亮处,不如与人共享黑暗。这是乔万尼‘交’给我的。原来这是一个陷阱,我居然毫无道理的被骗到这里来了。一块湿乎乎的手帕捂上了我的鼻子,同时有人捏住了我的脖子。我丢了佩剑,伸手去‘摸’皮靴里面匕首,但是我没有勾着它,脖子被掐得生疼,手帕透过的空气如同燃烧的火,窜入了我的肚子里面。眼前的东西恍惚了,我的意识模糊了,张开了嘴巴,但是说不出来一个字。这个家伙强迫我喝下了什么东西,估计是什么镇静人用的‘药’汁。过了好一会,这个人拍了拍我的脸,估计已经到了‘药’效时间,就推开了‘门’,带着我朝着下面走。
这个人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带下了楼梯,路上有一些农夫过来一看究竟,但是却没有人‘插’手这里的事情。他们觉得我们是一群喝醉了的士兵,不会碍事的。一切都变得很慢,就好像在水里面看着外面的世界一样。我的心非常的清醒,但是感觉一切都控制不过来了。
我们走出了塔楼,冷风从斗篷下面灌了进来。我们穿过了兵营,许多吃饱喝足的士兵抱着长矛睡在火堆的边上。我发现帐篷和火焰都融化了,或者涌动起来,变成了高高的丘塔。有鸽子在飞,闪亮的像是碎裂的星星碎片。
我被丢上了一辆马车上,有人封住了我的嘴巴,用一块破布,然后我就被盖在了一块毯子下面。
在马车上面,我一直醒着,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熟悉气息。我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是我感觉到自己的听觉正在慢慢的恢复,而身体上面笨拙的感觉也在慢慢的消失,至少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接着我闻到了火‘腿’的味道,还有其他的东西:烤猪‘肉’、莴苣、萝卜还有其他的烂菜叶子,这似乎是一架运送食物的马车。这些人想要把我这么运出去么?我想用脚踢马车的夹板,但是‘腿’被邦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两只手也被压在了背后,完全用不上力。
马车似乎走走停停,在兵营里面转悠,不时地有人把我身边的东西丢出去,外面会有士兵和其他的什么人开心的接过东西,然后留下钱财或者用实物‘交’换。我听到有人检验布匹的话语,驾马车的人说这匹布被虫子咬过,但是一群士兵闹哄哄的毫不理睬,拿走了自己的食物就不管了。马车很快就被掏空了,又堆了不少别的东西。
马车似乎转了一个弯,我用力的发着声音,但是发出的都是呜呜的声音。城堡里面的人会发现我失踪了吗?外面的士兵们呢?不会去检查一下马车里面有没有食物之外的东西么?
“放我们出去吧,大人```”一个人这么说道,“我们```明天不来了,士兵们不讲道理,说好的价钱没有给```火‘腿’?都是上好的,红得发亮的‘肉’!```”
在自己人的眼皮下面的被人绑走,我的经历的确很丰富啊。
马车慢慢的走到了没有人声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这里不是森林就是满是碎石子的滩涂上面,死掉一个人估计大半年才会被人发现,或者和河间地的那个樵夫一样,被狗吃掉。
我要被处决了吗?
有人抓着我的脚,把我拖出了马车,我的肩膀和脑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撞得头晕眼‘花’。有人用匕首割开了我脚上的绳子,血液灌到了脚上,麻木的感觉悠悠的爬满了整只脚。我在兵营里面见过的最好笑的事情是一个胖子,因为吃多了‘肉’,蹲在厕所里面半天没有出来,后来有人吹号集合的时候,这个人猛地站了起来,结果因为‘腿’部已经蹲麻了,没有站稳,摔倒在了坑里面。后来人们就叫他屎货,即使不洗澡的瓦兰人,也觉得他稍微有一点点恶心。
我这个时候脚上的感觉也差不多,逃跑是不可能了。
有人把我翻了过来,我和那个人面对面了。
我猛地一头撞了过去,想撞碎那个家伙的鼻子。但是这个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不能老实,一巴掌把我的脸打得转到了一边。
他似乎不是一个人,周围还围过来了另外几个人。有人踩住了我的肩膀,另外的人割断了我手上绑着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