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
“很公平,我没有什么抱怨的”乔万尼说,“所有的瓦兰人都一样科尔温家的大儿子可以继承谷物商行,但是他们家的小儿子都被送到西部去了,我听说混得最好的一个人在给别人当家庭教师梅尔家的四个儿子里面,除了大梅尔能够继承佣兵学校之外,别的几个儿子最多只能在里面当教练在河间地战役的时候,梅尔家的两个儿子死在了我的面前,一个被弩射穿了喉咙,一个被骑枪扎穿了胸膛”
“那你的兵营和庄园”
“靠自己拿到的”乔万尼回忆着,“我偷农夫的羊、帮领主偷袭他对手的城堡、烧毁仇敌的麦田,在沙漠帮克里尔人围攻叛变的部落,在那里,我救了几个俘虏,这些人成了我的手下,我想你已经认识他们了”
我想起了乔伊和那个返乡的萨兰德人或者克里尔人
“然后我继续给人当佣兵,用人头换黄金,”乔万尼的目光变得冰冷,“我曾去过西部,参加过维基亚王守卫日瓦丁的保卫战但是斯瓦迪亚人的士兵像是潮水一样把我们淹没了,我失去了几乎一半的人,而维基亚王最后却拒绝支付我的工资我只能一路抢劫村庄,回到了雪山可是在雪山附近,一群库吉特劫匪却把我的战利品夺走了大半,我的士兵转战了几千里,历经了数年的磨难,却几乎一无所获很多人趁着黑夜走掉了,当我回到瓦兰科夫的时候,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那时瓦兰出现了叛军,”乔万尼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一股叛逃的士兵勾结了一些佣兵占据了修道院和周围的无主森林,我怀疑这是伊凡哥罗德议会的手笔瓦兰科夫如鲠在喉,但是没有一个家族愿意出力去平叛,这个时候,我回来了”乔瓦尼看着我说,“怎么样?小伙子?是不是觉得我当时的处境和某人的有些相似呢?”
“你”
“我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乔万尼说,“没有人看见我生着冻疮,没有看见我的人饥肠辘辘,没有人看见我的人卖掉了长剑来换一口吃的人们只是庆幸我的出现,让他们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我回来的第二天,伤口溃烂了,开始烧但是康斯坦丁给了我六匹马、一堆破铜烂铁,还有几个本来准备处决的罪犯给我,让我去平叛他们估计叛军有一百多人”
“我感觉这些不够,”乔万尼盯着火焰,火光在他的瞳孔里面跳跃,“于是借了一条毯子裹在身上,请一个信差顺便带我去了小东湖城,找我年轻时候的朋友阿里最后,克里尔人的行会决定借我一笔钱和一袋毛钻石我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二十多个自己挑选的士兵但是我现,我留在瓦兰科夫的人已经饿成了皮包骨头我的家族就是你口中的无比慷慨的那个家族,甚至连几桶面包和葡萄酒都舍不得给他们”
“我带着不足五十人的队伍去森林里面,”乔万尼抽了一下鼻子,“我现叛军的人数是两百人,而不是一百人他们有十字弓和长斧,大多数人有轻皮铠甲,少数还装备着链甲我现这些人不是聚众为寇的普通土匪,这是议会支持煽动的叛乱士兵于是我假意加入他们”
“假意加”我咬了一下嘴唇
“是的”乔万尼说,“当我与他们快要成为朋友的时候,我的人在某天夜里割开了这些人的喉咙”乔万尼的声音冷得像是寒铁,“维多,你知道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可以随时被利用的人,一个没有依靠的人就像我,就像你很多事情是别人不需要做的,但是对于你来说,如果你不这样做,就连安身立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天我和我的人不光彩的杀了三十多个人,”乔瓦尼回忆着,“又在墙角边上处决了二十多个,那些人跪着祈求饶命但是我的人太少,不敢答应他们”乔瓦尼叹了一口气,“第二天,我接管了修道院叛军散去了,但是奇怪的是,一段时间之后,伊凡哥罗德的议会居然主动把我接纳成为了议员,并且承认我是森林里面的波雅尔维多,你懂这意思吗?”
“伊凡哥罗德想让你牵制瓦兰科夫”我回答
“没错,对伊凡哥罗德来说,叛军是谁不重要,能让瓦兰科夫老老实实的就行,”乔瓦尼接着问我,“伊凡哥罗德会这样做,伯克人为什么不行?”
乔万尼说到这里,便不再开口
在睡觉之前,他告诉我,“还有,最后一点你不是对河间地的人很关心吗?我想,我们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
“干什么?”
“去河间地看一看,”他对我说,“去调查一下列普宁家族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