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卢卡西诺老头子说关于小东湖城的信息,他说‘每晚一天这个消息都会变得不值钱’,我开始为伯爵担心起来:他到底弄清楚卢卡西诺说的是什么事情了吗?还是他已经有准备了?我不敢贸然去问伯爵,我甚至有些自惭形秽了,开始为宴会上面的张牙舞爪感到一丝羞愧了这几天伯爵都没有来找我,我每天都只是自己练习击剑,骑马在城里乱逛,找个地方躺下来睡觉
冬天匆匆的到了,这里的冬天来的真早
不久之后,多的人就会开始抵达这里来了这一段时间阿列克谢回了伊凡哥罗德,去接后面的人了我突然现我有好多的事情想和弥赛拉谈一谈,甚至卡嘉,我也有些想她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哥特先生,哥特正在为建立瓦兰科夫图馆的事情费神,没有时间搭理我于是我去找汤姆
那个伯克女孩对于我一直很回避,或者不如说害怕即使在我的鼻子已经康复,脸上的伤口也已经恢复的时候,她还是很怕我,估计是担心我报复她我曾经雄心勃勃的想从她的嘴里套出伯克人的计划,比如伯克人会从哪里进攻啊,伯克人有多少士兵啊,她是伯克什么人啊之类的
我拿着禅达语的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她她吓得直哭,瞪大了眼睛不说话伯爵来看过她一次,我想让她表演一下她会说禅达话的本事,我觉得这样的话,伯爵就会觉得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这个姑娘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多说过话我摇晃着她,想让她说出话来,伯爵在一边耐心的等了一会,但是这个姑娘什么都不说伯爵的耐心耗尽了,一个年轻骑士又跑过来报告卢卡西诺家的消息,伯爵说:“恩,下次,维多,下次我来看”
伯爵走得时候我沮丧极了,我觉得我一开始夸下的海口现在失败了我还做着浪漫的梦想,想从这个女人嘴里套出伯克人的作战计划,然后再某个山沟上面伏击伯克人,我因此一举成名
我懊恼极了,猛地把这个女人推了一把,把她推倒在地虽然哥特先生的告诫仍在耳侧,但是这一次我却像是了疯一下的折磨她我揪她的耳朵,猛地拉扯,还对她大吼大叫,想让她说出话来,但是她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只顾自己哭
最后,家里面的人都看着我,有些害怕的模样,我站了起来,气鼓鼓的走了
她难道真的是一个哑巴吗?
我那个时候极力的想表现自己,想让伯爵看到,我是可以做领主的人;想让人们看见,我有统治的才能但是我好像做得一点都不好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卢卡西诺家对我的客气,还有宴会上面人们对我的迁就,可能都不是出自真心的我甚至想象他们在我的背后骂我,嘲笑我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有炉子的房子里生闷气,我用火钳把火焰拨得明亮,让火光把我的脸烤热
在下午的时候,我沉沉地睡了过去,然后又梦到了潮湿的沼泽地,梦见了遮天的战阵和漫天的飞矢
一个男人对我说:“快跑快跑”
然后我开始下落,无尽的下落,接着,我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我听见炉子里面的柴不时的炸响;一个老太婆坐在角落里面给自己的孙子缝尿布,打着盹;哥特养的猫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搔了搔它的脖子,它耐心的眯着眼睛让我挠它,然后它突然惊动了一下,跳开了
我又躺了一会,觉得该干些什么事情我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出现在的时间,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于是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老太婆被我弄醒了,她抿了抿嘴巴,茫然了一阵,然后想起了自己的工作,她用嘴巴抿湿了线头,摸摸索索的掏出了针,开始穿起线来
那个伯克女人蹲在院子里面的草垛边,手里拿着她的草马,周围的人没有人注意她我突然有些后悔对她动粗起来,她穿得好单薄啊,我都穿着一件夹衫和皮外套了,她还是穿着一件单亚麻外套她不时的吸一下鼻子,用红肿的手背摸一下鼻子她的嘴微微地张开,牙齿轻轻地咬合,好像在自言自语她应该会说话的啊,怎么在我面前就一个字不说呢?我说的是禅达话,但是她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接着,我看见汤姆扛着一兜草走了过去
见了鬼了,汤姆从来不干重活的,这个时候怎么搬起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