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忠笑着接话:“在我们这行里,天生阴阳眼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你们这行?”时鹿顺势追问:“你们难道不是警察?”
唐信忠:“对外是,实际我们从属特别安全管理局,普通案件我们不会参与,只协助处理特殊案件。就算在整个公安系统里,知道我们真实身份的也只有少数,警察这个身份一是为了掩饰,二是为了方便。”
时鹿其实早猜到他们的身份不像明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也能理解,有些事东西确实不适合传播开。
对面,段俞非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对着时鹿旁边的张淑苇比照了片刻,拿出审讯犯人的气势:“除了眼睛不太像,应该是本人,说说吧,陈海是不是你杀的。”
所有人都坐着,站着的那个就会显得很突兀,张淑苇左右看了一眼,眼珠子不安地在眼眶里打转,自以为隐蔽地藏到桌子底下,意识到那位警官是在对自己说话,才小心翼翼沿着桌边露出半个脑袋,“陈海是谁?”
苏暮冬:“你不是想报复昨天跑什么?”
“我、我听你们说我是通缉犯还杀了人,心里害怕,然后、又担心离开这里会被当成畏罪潜逃,就躲在四楼的厕所里。”张淑苇小声磕巴着:“早上我不小心听到法医在谈话,忽然想起自己被人折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眼前漆黑一片,浑身都疼,张不开嘴,喊不出声……”
它的眼珠不安地左右摇摆,五官逐渐扭曲,语速也越来越快:“我能感觉到被人拖着走,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偏偏就是还有一口气,怎么死都死不了——”
那种等待死亡,奄奄一息的绝望感如潮水般奔涌而来,黑气再次从张淑苇身上冒出。
时鹿察觉到,抬起手就给了它一擀面杖。
“再黑化我就不管你了。”她皱着眉。